石京淵離著徵羽城倒也不遠,不多時眾人便到了地,這是一道天然的溝壑,僅憑眼睛來看,其深度應當至少千丈,淵內霧氣彌漫,但都是薄霧,根本抵擋不了視線。
既然黑精靈和葛遠都將他們引到這裡,木子雲幾人也坦然認命。落到石京淵前,眾人正打量著,可身邊卻出現了古怪聲音,原來兩側各有一個“不倒翁”,蹦蹦跳跳地跑了過來,行至木子雲身前,開口說道:“歡迎貴客,請君入淵。”
正覺得有趣,可大夥腳下地麵突然斜著坍塌,眾人滑著落入了深淵,一時間被莫名之力吸附著無法飛行,但下落的速度也並不是很快,約莫七八十息後,終落至淵底。而那兩個“不倒翁”又出現了,對他們說道:“前有魔鬼,祝君好運。”說罷,兩個“不倒翁”恢複成原樣,竟是兩尊石像,一尊是羊,一尊是豬,模樣都比較詼諧。
木子雲抬頭望去,從底下看淵內之霧剛好是相反的情況,那霧氣濃厚而重,連一丈範圍都看不出去。
“管他什麼魔鬼,咱們去瞧瞧!”鈴鐺拉著風箏走到了前頭,身邊的霧越來越濃,可視範圍逐漸減弱到了眼前,明明與鈴鐺隔著隻有三四步的距離,可突然就看不見了,木子雲大喊著兩人的名字,往前一衝,直接撞在了風箏身上,風箏吃痛地爬起身來,怒斥了他一番。大夥不得不靠在一起,木子雲吹出勁風,但眼前到底霧看著厚可靈動得很,吹散了,一息時間就能再次卷來。
木子雲擔心那魔鬼會混在霧氣中殺來,讓方天慕和望鄉仔細地感知,一路走了一炷香地時間,隱隱約約看到前方有黑影,眾人加了警惕,小心翼翼的靠近,卻發現了兩尊石像,一羊一豬,和之前那兩尊一模一樣。
杜小月說道:“咱們又回來了,這是個迷宮。”
方天慕卻冷道:“沒有,我們一直在往前走。”他的星辰之目可以無視霧氣,這兩尊石像並不是之前的那兩尊。可越過石像之後,行了幾百步遠,又是兩尊豬羊石像。可方天慕依舊認為他們沒有走循環,因為他們的方向一直是向前的,如此,他們前前後後一共碰上了四十一次石像,縱然是方天慕也開始懷疑自己了。
木子雲停了下來,拿出了《吹風錄》,心念一起,翻開了一頁,上麵便是石京淵的記載。開篇便指出,這石京淵是大險之地,修行者不宜前往,可接下來記載的內容,都是些廢話,全都是從石京淵內逃出後的生靈的表現,可關於其內的情況卻是隻字不提,足足三頁,翻到最後,才看見一句有用的提示,意指這石京淵內有鬼霧,而魔鬼藏在鬼霧之中。
眾人已身處鬼霧之中,那魔鬼豈不就在身邊。木子雲不再前進,而是畫出了五十個火焰分身,朝著四麵八方飛去,不久後,木子雲便說道:“奇怪了,怎麼前前後後的石像都沒了,隻剩下咱們前麵的這兩尊。”
“石像是活的,它一直在動!”鈴鐺驚呼道,“原來魔鬼近在眼前!”
這時候,唐道元和休兵同時聽到了什麼聲音,休兵立刻繃緊了心弦,唐道元甚至打開了卷軸,提筆要畫。忽地,休兵大怒地衝著一個方向喊道:“你再說一次!”接著便衝了過去,而唐道元也跟著飛去。根本來不及阻攔,二人消失在了霧中,能量氣息也同時不見,而方天慕的星辰之目隻能看到許多分散了的星點。
“嘁”鈴鐺惱道,“真應該先問問程缺東這裡是什麼情況,他不是來過嗎?也不告訴我們魔鬼是什麼!”
眾人大喊著兩人的名字,可都不見回應,木子雲惱火地轉身,卻直接呆住,麵前那一豬一羊兩尊雕像都變了姿勢,它們都站了起來,擁有了雙手,而兩隻手都捧在身前,豬的雙手裡躺著休兵,羊的雙手裡躺著唐道元。
方天慕和木子雲飛上去,將二人抱了回來,這二人都在熟睡,一時半會兒還叫不醒。許是受了兩人的影響,所有人都決出了困意,還不約而同的躺到了地上,睡了起來。木子雲懵了,他雖覺得困,但也不至於睡啊,可夥伴們都睡了,且都是深度睡眠,怎麼叫都叫不醒,隻有他還站著。四周的霧氣慢慢靠近,近在咫尺的石像也看不見了,木子雲把所有夥伴都拉向了自己,靠在了一處,夥伴的酣睡聲綿綿不絕,休兵甚至還流著口水,說起了夢話。
木子雲心中想道:“是霧的原因嗎?”他左看右瞧,看不到任何東西,可擺頭之時,原本隔著自己還有些距離的被霧掩蓋了的石像,突然出現在自己的眼前,那是隻羊石像,姿勢已經換了,身體是向下探的,而它的頭顱幾乎是貼到木子雲的鼻子上了,兩隻大眼珠子空洞而鬼邪,木子雲被嚇的不清,魂都抖上了三抖,一點睡意都沒有了。
那就是尊石像,沒有任何氣息,可木子雲認定它是活的,雖然它無神,可木子雲覺得那兩隻大眼珠子就是在盯著自己。木子雲緩緩抬起右手,想要推一推石像試試,就在此時,石像突然傳出聲音,明明在自己眼前,可聲音卻像是耳邊低語,“你怎麼不睡?”
“誰!”木子雲朝著左側看去,眼前儘是霧氣,可視範圍隻有幾尺,他吹出強風也無濟於事。再回頭時,心跳驚止,那石像的頭朝著地麵鑽下,木子雲和那羊頭的鼻梁就貼在一起,羊頭的兩隻大眼珠子死盯著木子雲,而耳邊再度響起那道聲音:“你怎麼還不睡?”
“去你娘的!”木子雲抽出背後的元素重錘,一錘子砸了上去,結果石像未碎,自己的手腕震裂了,趕緊化成虛體又變回實體,才免了疼痛。
接著一轉頭,竟有十座羊石像以同樣的姿勢圍著木子雲,而它們的頭顱都與木子雲的臉靠在一起,十雙大眼珠子看得木子雲魂都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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