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子雲盤坐入定許久,其內心一直探尋著入“寡”之道,但神丸並無一絲波動,果然如青龍所說,在彧棄之境前,隻需要堆積能量就能夠提升境界,可現在沒那麼簡單了。額頭上開始湧出汗水,他急於突破,急於複仇,不知覺間,暴躁的戾氣慢慢釋放。
風箏正觀望著城門處的戰鬥,沒來由一陣煩躁,瑞獸蹭了蹭她的小腿,嗚嗚了兩聲,風箏回道:“你說要幫他?你懂得突破之道?那太好了,我能幫上忙嗎?”
“嗚...”
“啊?我為什麼要給他脫衣服?”風箏連忙擺手拒絕,可瑞獸一陣陣的催促,無奈之下,隻好走上前去,將木子雲的上衣全部褪下。“好了,你要則麼做?”但瑞獸不依不饒,非要脫光,風箏叫了木子雲兩聲,沒有得到回應,在催促之下,隻好羞著臉,閉著眼睛將其渾身衣物全部褪下。
未料到那瑞獸直接撲了過去,朝著木子雲的胳膊狠狠地咬了一口,鮮血頓時噴湧而出,都濺到了風箏的身上。風箏大叫一聲,喊道:“你乾什麼!”而手上也快速長出了草木,將瑞獸捆綁了起來。可瑞獸嗚呼一聲,竟從草木中輕鬆逃脫,卻也不逃,仍舊撲向木子雲,再在那傷口處,咬下了一塊血肉。
“嗚!”瑞獸大叫了一聲。
風箏停住了,卻愈發焦躁,說道:“什麼幫他突破,你這算幫他?你...”剛說到此,卻發現木子雲的氣息發生了波動,部分彧氣竟在變化。而木子雲不是感覺不到危險,隻是聽說那瑞獸要幫自己突破,便也想嘗試一番,此刻看來,雖然胳膊上被咬下碗口大的血肉,但神丸好像真的發生了些許的變化。
木子雲開口道:“彆攔他,我死不了。”
瑞獸沒有繼續撕咬木子雲,而是抬起一隻手掌,向其吐出了些毒氣,這些都是它四百年間所積攢的毒能。接下來,它向前一俯身,將那手掌猛地按向了木子雲的傷口。
“啊!”
“啊啊!啊!”木子雲從打遊曆開始,從來沒有承受過這樣大的痛苦,鮮血帶著那毒能在幾息之內遊遍了他全身,這感覺,就像是他先被抽乾了血液,而將血液全部煮沸後,瞬間輸送回全身。“啊!疼啊!啊!痛死我了!”
那哀嚎之聲,甚至連城門口激戰中的葛遠都聽到了,不禁回過頭去,以為木子雲和風箏也碰到了敵人,不過,什麼樣的敵人能讓木子雲那家夥叫成這樣?
風箏站在旁邊,聽得驚心動魄,嘴唇都在發抖。瑞獸還嫌不夠,撤去了手掌,直接用浸滿毒能的嘴咬了上去。
這一下,木子雲叫都叫不出來了,他整條胳膊都麻了,完全沒了知覺,最痛的地方,反而是另半身,而痛的感覺還逐漸麻痹,他覺得屁股底下壓著隻猛獸,不斷要頂著他飛起來。
瑞獸一甩身子,一口咬住了木子雲的脖子,將其按在了雪堆。
風箏忍無可忍,直接撲向了瑞獸,可木子雲卻大喊道:“彆管它!”
“可是你...你...”風箏看著木子雲渾身發紫的模樣,心疼不已。
“我能行!”木子雲緊閉雙眼,他的痛感逐漸消失,而渾身血肉和皮膚都有了種粗糙之感,但痛覺並不是消失了,隻是它痛過了一個其大腦能承受過的極限,這其實是死亡的前兆,如果瑞獸迅速撤走,木子雲根本無法靠自己而重生。
咬著木子雲脖子的瑞獸又嗚嗚兩聲。而風箏不斷呢喃著自己聽到的意思,“燃血之痛已成,接下來是擦骨之痛。”
木子雲的的大腦本開始麻痹,陷入死亡前兆,但片刻之後,隻覺得渾身血液衝出了血管,並開始一層一層的刮著渾身所有骨頭,隻一瞬間,木子雲便失禁了,倒不是他忍不住,而是他體內與骨連接的神經直接損壞,導致其不受控製。
木子雲簡直如靈魂出竅,還以為自己已經死亡,而大多數嘗試突破彧棄之境的修行者,半數會死在燃血和擦骨之痛中,剩下半數,十之**則會死在這一狀態下,因為這就是死亡,那副身軀因為天大的痛楚而無法再承擔起靈魂,相當於身死魂飛,可瑞獸要做的,就是強行將已經離身的靈魂壓回那副軀體之中。
木子雲原本還輕飄飄著,仿若看到了黃泉,可忽然身子向下一墜,首先感覺到的是幾近停滯的冰冷的心臟,接著便是渾身麻木如鋼鐵般僵硬的血肉和筋骨。魂已歸身,那身也該回痛了。而接下來的過程,就是所有突破者的死門,死亡的幾率幾乎是百分之百,隻有那些靠著大機緣和大量外力輔佐的修行者,才能踏過這道死門。
麻木著的木子雲,忽然被一股煮沸的血液湧入,血液給肉骨重新帶回了生命,但隨之而來的,便是超越以往的痛意,而這一次,他的靈魂無法再出竅,身體如果承受不住,那麼就該靈魂去承受,他必須要經曆完所有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