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經暗了,夜幕之中,整座天空之陸都在發著光芒。
在地麵上立著的鈍公子和方天慕三人,本就不想參與南疆人的事,可漸漸地,鈍公子的麵色緊張了起來。
他說道:“那天上之物,好生奇怪?似人非人,似妖非妖。而我剛剛心算了其天命方位,卻發現此人,在此界中無根,他....好像不屬於這裡,不屬於現在。”
方天慕沉默了片刻,頓覺不妙,他們三人存在的意義被抹除了,那木子雲和休兵、小四呢?難道天上那個陌生的家夥,是自己夥伴中的某一個嗎?肯定是,不屬於這裡和現在,不就是從未來而來嗎?
方天慕立即將此想法告知兩人,鈴鐺聽後倒不著急,反而狐疑道:“你看看,那人的本事和小木、蠻牙兒差得也太多了。”
天落在一旁問道:“誰是小木?什麼牙?”
三人依然搞不懂為什麼天落認得他們,鈍公子又講話了,說道:“那邪物失控了,我要出手了。”
鈍公子不經過彆人的意見,他的心裡自有一杆天地平衡之秤,穿過漫天邪靈,他來到了天空之陸的邊緣,也見到了此時的大汗。
大汗倒是冷靜了很多,他坐在大陸邊緣,雙腿蕩在空中,而背後巨大的恐怖邪靈所有的嘴都在咆哮,已經沒有南疆人敢變成魔獸衝上天來了,可是整座天空之陸上,一直有邪靈湧出。
方天慕三人也飛到空中,鈴鐺問道:“從未見過這樣的邪物?那好像是個人啊。”
方天慕說道:“那是個凡人,但....好奇怪。”
鈍公子說道:“你們看,這座大陸上遍布六界石。”接著便向三人解釋了六界石的細節。
鈴鐺回道:“也就是說,這些六界石把那邪物的本事給無限放大了?”
鈍公子的目光鎖定在了大汗身上,果斷道:“我去殺了它,再這樣下去,事態就把控不住了。”
而此時坐在邊緣處的大汗,精神已經瘋魔,他低語著:“殺光你們...就是因為有你們,南疆人才承受了億萬年的痛苦,我們好苦啊,把你們殺光就行了吧。天神爺爺說了,改變不了?嗬嗬,老祖宗啊,那咱們就把底下的東西都滅了,咱們再升到高高的天上,讓這些魔鬼們,永遠也找不到我們!”
邪靈帶著南疆人數億年的怨念,大汗的心聲就是邪靈的心聲,它的身體又變形了,這一次,白色的皮膚變成了棕色,又接著變成了茶色,而邪靈的雙手插進了土壤,片刻之後,整座天空之陸被一隻巨大的邪靈托舉而起。
它的出現是有過程的,但足夠驚心動魄。鈍公子看後不禁倒吸涼氣,說道:“這座大陸的中心,應該有一塊無比巨大的六界石,遲了,再不出手更來不及了,你們退後吧。”
說罷,鈍公子手持聖器衝出,三十息時間卻沒有衝破邪靈群,邪靈是被所有界拋棄之物,所以它不存在“死亡”,鈍公子隻試了兩次,便知道自己根本沒有抹除邪靈的能力,即使他這個時代站到了頂峰。
正此時,木子雲來了,是通過一道時空門而來,而他出現的那一刻,方天慕、唐道元和鈴鐺的身體發出了微光,並逐漸開始幻化消失。
三人明白,是離開的時候到了,可他們並沒有拯救什麼,反而還惹出了禍端啊。
下雨了,站在地麵仰頭觀望的天落,好奇地摸了摸臉頰上的水滴,“咦?這裡雨嗎?”魔域下雨的日子隻有第三個月的中間幾天,現在不該是下雨的時候。
木子雲的到來,伴隨著由泉天棲散化而成的數萬縷星光,那星光此刻不能算辰光了,因為它們聚成了霞,發著耀眼的光芒,天空似由夜轉為晨,陰陽相轉。
而木子雲剛看清這個世界,方天慕三人就消失了。
鈍公子見到了木子雲,不覺得奇怪,反而有些莫名的熟悉,他問道:“年輕人,我們可曾見過?”
木子雲不認識他,便問他是誰,鈍公子說了自己的名號,木子雲也絲毫沒有驚訝,畢竟他來的就是多姆時代,就算現在雙子魔刹抓著自己的脖子,他也能接受。
木子雲看著大陸上失控的邪靈和大汗,悲苦地歎了口長氣,自語道:“我又來成就怎樣的曆史呢?”
他也見到了鈍公子手中的聖器,與小四聯係之事看來是妄想無疑,因為這個時候的青灣,還並沒有變成過小四的模樣,鈍公子可還沒死呢。那麼此刻木子雲無論做什麼,都是在成就曆史了。
木子雲問道:“你需要我幫你做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