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小霸王醉入銷金帳
花和尚大鬨桃花村14
詩曰:
禪林辭去入禪林,知己相逢義斷金。
且把威風驚賊膽,謾將妙理悅禪心。
綽名久喚花和尚,道號親名魯智深。
俗願了時終正果,眼前爭奈沒知音。
智深聽了四句偈言,拜了長老九拜,(大禮也。兄弟之情四拜,感師之恩,九拜也。)背了包裹,辭了長老並眾僧人,(故情也。)離了五台山,徑到鐵匠間壁客店裡歇了,等候打了禪杖、戒刀,完備就行。(接上文鋪墊,施公筆法細膩,成就了名著水滸傳。)
寺內眾僧得魯智深去了,無一個不歡喜。(送瘟神也。)長老教火工道人自來收拾打壞了的金剛、亭子。過不得數日,趙員外自將若乾錢物來五台山,再塑起金剛,重修起半山亭子,不在話下。(施公閒筆,寫出趙員外,故事完整,了卻趙檀越。讀者看官不遐想也。成就了名著水滸傳。)
再說這魯智深就客店裡住了幾日,等得兩件家生都已完備,做了刀鞘,把戒刀插放鞘內,禪杖卻把漆來裹了。將些碎銀子賞了鐵匠,背了包裹,挎了戒刀,提了禪杖,作彆了客店主人並鐵匠,行程上路。過往人看了,果然是個莽和尚。但見:
皂直裰背穿雙袖,青園絛斜綰雙頭。戒刀燦三尺春冰,深藏鞘內;禪杖揮一條玉蟒,橫在肩頭。鴛鴦腿緊係腳絣,蜘蛛肚牢拴衣缽。嘴縫邊攢千條斷頭鐵線,胸脯上露一帶蓋膽寒毛。生成食肉餐魚臉,不是看經念佛人。(花和尚也。施公詩詞歌賦,強於學生羅貫中。成就了名著水滸傳。)
且說魯智深自離了五台山文殊院,取路投東京來,行了半月之上。於路不投寺院去歇,隻是客店內打火安身,白日間酒肆裡買吃。在路免不得饑餐渴飲,夜住曉行。
一日正行之間,貪看山明水秀,不覺天色已晚。但見:
山影深沉,槐蔭漸沒。綠楊影裡,時聞鳥雀歸林;紅杏村中,每見牛羊入圈。落日帶煙生碧霧,斷霞映水散紅光。溪邊釣叟移舟去,野外村童跨犢歸。(天色晚景也。施公詩詞歌賦,強於學生羅貫中。成就了名著水滸傳。)
魯智深因見山水秀麗,貪行了半日,趕不上宿頭,路中又沒人作伴,哪裡投宿是好。
又趕了三二十裡田地,過了一條板橋,遠遠地望見一簇紅霞,(天色已晚,趕了三二十裡,一個時辰也。天暮已漆黑,何來紅霞也。施公也書生之氣也。)樹木叢中閃著一所莊園,莊後重重疊疊都是亂山。
魯智深道:“隻得投莊上去借宿。”
徑奔到莊前看時,見數十個莊家忙忙急急搬東搬西。
魯智深到莊前,倚了禪杖,與莊客打個問訊。
莊客道:“和尚,日晚來我莊做甚的?”
智深道:“小僧趕不上宿頭,欲借貴莊投宿一宵,明日便行。”
莊客道:“我莊上今夜有事,歇不得。”
智深道:“胡亂借灑家歇一夜,明日便行。”
莊客道:“和尚快走,休在這裡討死。”
智深道:“也是怪哉!歇一夜打甚麼不緊,怎地便是討死?”
莊家道:“去便去,不去時便捉來縛在這裡。”
魯智深大怒道:“你這廝村人,好沒道理。俺又不曾說甚的,便要綁縛灑家。”(施公寫作,看似囉嗦,卻是技巧也。一步緊扣一步,使讀者看官,引人入勝。埋下伏筆,成就了名著水滸傳。)
莊家們也有罵的,也行勸的。魯智深提起禪杖,卻待要發作,隻見莊裡走出一個老人來。但見:
髭須似雪,發鬢如霜。行時肩曲頭低,坐後耳聾眼暗。頭裹三山暖帽,足穿四縫寬靴。腰間絛係佛頭青,身上羅衫魚肚白。好似山前都土地,正如海底老龍君。(老人行象也。施公詩詞歌賦,強於學生羅貫中。成就了名著水滸傳。金聖歎沒有寫出,文人相輕也。)
書評:施公用詩詞歌賦,寫出天色晚景及老人行象,成就了名著水滸傳。人說,四大名著去其一,必水滸傳。此沒有讀懂名著,信口也。
莽和尚的詩詞歌賦,細膩而誇張,寫出了魯智深外表及性格,花和尚也。鮑氏新說,卻信口,金聖歎曰:人人有其性格,第五才子書也。有吹牛之嫌。此一知半解,誤人誤己也。讀者看官切記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