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居士幾乎被震暈過去,他也是上品金丹修士,劍修入道,肉身比一般修士自是強橫許多。
隻是這界碑跟他同氣連枝,界碑受了顧青雷劫天珠的爆炸之威,清河居士如何能逃得了。
一時間,清河居士渾身諸多竅穴震蕩不止,苦修多年的精元法力都要忍不住從周身毛孔泄露出來。
他心中暗罵顧青不止,這廝簡直不要麵皮至極。
仗著萬象宗家大業大,扔出這麼多雷珠出來。換誰都很難頂住,尤其是震動界碑那雷珠,價值之大,儼然不遜色一些頂級法器了。
還是一次性消耗品。
“這就是大宗弟子的底氣,若我能拜入四宗五派,怎能受如此欺辱。”清河居士怒急攻心,渾然忘了木清流出身天河宗照樣落敗在顧青手裡。
清河居士嘔血不止。
眼見迷霧破散,水流散開,界碑光芒一黯。
他心念一橫,吐出一枚劍丸。
劍丸在虛空中滴溜溜一轉,放出無數瑩潤的劍珠,卻不是朝顧青而去,而是要打入界碑之中。
原來清河居士見奈何不得顧青,乾脆不計丹元損耗,將一身修為做賭注,融入界碑,勢必要將界碑劍陣的威力再度激發出來,甚至更上一層樓。
可是這些劍珠尚未進入界碑,便有無數水流衝刷而至,其中泛起青灰之色的生死玄光,如無數黃泉支流紛湧而至。
清河居士前後左右俱是水流,天上地下,無一可遁。
他無可奈何之下,劍珠紛紛炸開,隻見到劍氣炸裂,虛空鳴響不絕,將迫近身來的水流不斷消融。
可是那水流無有窮儘。
生死玄光轉動之下,竟也吸收了不少劍氣。
清河居士騎虎難下,隻得繼續爆發功力。
可是任憑他使出何等劍氣,到了水流中,要麼跟水流同歸於儘,要麼就泥牛入海,毫無蹤影。
一身上品金丹的修為亦在這個過程中給水流一點點磨去。
忽然間所有水流倏地一邊,化作幽沉昏暗的河水,對著疲憊不堪的清河居士一卷。
清河居士有心反抗,隻是這河水裹挾混芒難測的高深法力,他全盛之時,尚不能擋,何況此時。
這河水竟是幽冥真水,瞬息間,清河居士便感覺自己渾身精氣被抽乾。
一枚劍丸忽然間大放光芒,勢必要衝破河水攔阻。
卻是清河居士心知抵抗不能,乾脆將一縷心神寄托劍丸之中,意圖衝出重圍,留一線生機。
劍修戰力,自是冠絕八荒四海。
清河居士傾儘畢生之力爆發下,果是刺穿河水。
可是還沒來得及縱躍天際。
一隻玄氣所化的大手當空而至,隨後一握,那劍丸便不脫離其掌握了。
隨著大手內的生死玄光轉動,劍丸掙紮片刻便沉寂下來,裡麵的心神亦給顧青以**力徹底磨滅。
迷霧散開,水流消散。
但見得清河居士趺坐界碑之旁,形容枯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