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歸於平靜後，雲青青帶著顧青來到一個很奇妙的地方。
這裡沒有時空，更沒有物質。
顧青經曆過數之不儘的輪回，看過許多世界，去過許多地方，可是從沒有到過這樣的地方。
“師父，這是何處？”顧青在這個地方時，總感覺有什麼在侵蝕他。玄黃功德塔也來了，它有萬法不沾的特性，很快將這份不適感排除。
顧青將玄黃功德塔從被如來天尊吞噬的結局中解脫出來，他們算是成為生死之交。
其實以玄黃功德塔的特性，除非先它一步合掉功德大道，否則幾乎沒有消滅它的辦法。
即使用終結大道，也需要花費難以想象的漫長時光，才能將其磨滅。
這就是玄黃功德塔。
虛空宇宙防禦第一的存在。
“這裡是無何有之鄉。”
“無何有之鄉？”
顧青想起來，他那個叫莊周的朋友，曾寫了一篇叫逍遙遊的雄文，裡麵提到過無何有之鄉。
“今子有大樹，患其無用，何不樹之於無何有之鄉，廣莫之野。”
莊周啊，他懂得可真多。
雲青青：“天地萬物生於有，有生於無。這裡是宇宙開辟的源頭。”
顧青：“那麼師父帶我來這裡是做什麼？”
雲青青：“徒弟，要合道，你還欠缺最後一步，你能在這裡找到答案的。”
說完後，雲青青消失不見。
顧青於是獨自留在無何有之鄉。
這裡廣大無垠，卻沒有時空和物質。
不，現在是有物質的，既有他，也有玄黃功德塔。
顧青不知道該怎麼尋找答案。
什麼都沒有的地方，肯定是很無聊的。
好在顧青早在生生世世中習慣了無聊。
他把玄黃功德塔當枕頭睡了起來，睡覺的過程中。他看到無何有之鄉點亮了好些個類似氣泡一樣的東西。
等他觀察時，氣泡裡居然出現了時空長河。
他很快就明白，那是虛空宇宙每一個金仙道祖的曆史。
他能看見，卻無法乾涉。
那是他們成道的曆史，已經是必然。
仿佛祂們各自都有了一個獨屬於自己的宇宙似的。
從主體的虛空宇宙衍生出來，不受其他人的阻擾。
因此即使能逆轉時空，也不可能真正將金仙道祖從過去擊殺。
祂們的曆史早在自身的宇宙中，而不在主體宇宙裡。
現實即是顧青所處的主體宇宙。
顧青甚至還看到了雲青青的曆史。
如並蒂花般的兩個氣泡。
一個黯淡，一個明亮。
黯淡的曆史早已模糊，不可觀察。
明亮的曆史，卻很短暫。
多是在睡覺。
他這個師父，睡覺睡著睡著便成了金仙道祖，沒什麼道理可講。
金仙道祖並不能乾涉互相之間的曆史。
但是除祂們以外，則是可以乾涉了。
他們的曆史寄存在這無何有之鄉中，與其幾乎融為一體。
顧青找了許久，沒有找到屬於青陽道人的。
在這個地方，沒有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