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拿在手裡,似能感受到大公子的溫度般,叫文盈覺得微微發燙。
就是這信……是不是太厚了些?
墨七跑來這一趟隻是為了送信,實在是辛苦,文盈好頓謝他。
他性子好,聞言隻是靦腆地笑笑:“對了姑娘,公子給你和杜媽媽都寄了信,但你這個可要比杜媽媽的**個還要厚,杜媽媽叫我告訴你,公子說了,他知道你在院裡難免無聊,回家住也可,杜媽媽發話了,說你不必急著回去,想待多久便待多久,公子回來前我再來給你遞消息。”
說著,他將垂掛在馬身上的小包袱取下來,遞到文盈手上。
原本以為是杜媽媽怕她住著不喜歡才給她準備的行李,但墨七卻道:“這是大公子叫人同信要一起帶給你的。”
文盈這下真是驚到了。
“這些,竟都是?”
墨七跟著笑:“公子很是看重你呢,這些都不曾給夏五姑娘。”
文盈心裡一咯噔,但墨七明顯沒什麼心眼,順著還往下慨歎:“公子給夏五姑娘的信就薄薄一封,跟杜媽媽的差不多,我等下還得去夏府送信,先走了哈。”
文盈從片刻的怔愣之中抽回神來,忙說著客套話,叫墨七留下來吃口飯,但被他笑著拒絕,隻翻身上馬一會兒就走了。
因著昨日裡爹爹傷了腳,今日便沒有去地裡乾活,留在家中歇息,腿閒著了手卻沒閒,幫著娘親在理繡線。
墨七來的動靜不算小,屋裡的二老聽在耳朵裡卻不敢到門口去,節裝模作樣忙著手裡的事,但心思早就跟著文盈飄到了外麵。
待見著女兒並沒有被帶回去,而是拿著一手的東西回到了屋裡來,這才麵色和緩,還是娘親先開的口:“怎得沒他進來吃口午飯?”
文盈搖搖頭,隻把手裡的東西晃了晃:“大公子寄回來的。”
說著,她轉身進了屋去,坐在了床榻上,將這兩樣東西都平鋪在床榻上。
她心中有些不安,其實聽到墨七說大公子給夏嫵念也送了信的時候,她心中沒有半分因他的格外看重而開心,隻是覺得慶幸,幸好夏嫵念不知道,否則她豈不是更惹眼?
大公子的信、物件、心意,如今對她來說儘數成了燙手的山芋,叫她扔又扔不得,隻能牢牢捧在手裡,扛著旁人因惦記著山芋而向她投來的目光。
給自己心裡做好了準備,文盈終是將包裹拆開,裡麵總體來說隻有三樣東西,茶、果脯和一隻簪花。
展開信件,文盈的心卻是很難再硬起來。
原是合州的東西照比京都有很大的不同,他吃的果脯喝的茶,都覺得彆有一番風味,便想著都給她寄過來嘗嘗,至於簪花,便是看著合州的姑娘家都喜歡,便也給她買了一隻。
他還在信中細細說了合州的風土人情,字裡行間都表露出想要帶她也去看看的想法,隻是最後又都以危險難定來結尾。
大公子的字很是灑脫好看,但這封信卻好似同她之前看到他寫公文時不同,她似能從他的筆畫之中感受到——他在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