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那野男人的模樣複又出現在麵前,叫他心中又是沉悶著憋住一口氣來,不願用所剩不多的力氣開口同文盈說話。
待進了驛站,屋內簡陋的很,隻有兩盞油燈照著,但倒是一個好處,陸從袛一身的黑衣正好將身上的傷口遮住。
隻是傷口易遮住,血腥味又怎麼能遮得住?
小兒捏著鼻子向前來,看著一個傷到要斷氣的人,一個看著皮膚白嫩的姑娘,生怕他們引來仇家,到時候真要鬨出人命來,可得將官爺引來。
“爺,今日房間都滿了。”
他麵上待著討好的笑,文盈不懂內裡深意,心裡揪了起來,大公子的傷可不能再趕路了。
“您通融通融罷,我們有錢的,一間下人房就成。”
說著她便要伸手在大公子身上摸去。
陸從袛咬了咬牙,一把握住她作亂的手:“我並非匪人,身上的傷是跟這個娘們的姘頭打的,我就住一宿,明天就帶她離開,回她老家休了她。”
文盈懵了,抬頭看去,隻見著大公子熟悉的麵容。
十分正經,半點沒有瞎說的心虛。
她忍不住佩服,若是她也有這個睜眼說瞎話本事,當初在夫人身邊,得少受文憐給的多少委屈。
小兒忍不住嘖嘖兩聲,也不知是同為男子的可憐,還是想要多看些戲碼,他開口道:“哎呦,我去問問掌櫃罷,能不能串出一間房來。”
文盈還是有些緊張的,就怕串不出來,她抬頭去看大公子,卻被他抓包:“看什麼,我有哪句話說的不對?”
“孫大哥他沒——”
陸從袛垂眸橫了她一眼,文盈自知說錯話了,不敢再提孫大哥。
“哪裡是他打傷您的。”
“你心疼他,覺得我汙蔑他?”
周身的壓迫感又瞬間來襲,文盈忙搖頭,根本不敢說什麼。
公子此刻這一口氣吊著的模樣,她實在是不敢氣他,她即便是想走,也斷然沒有狠到他死的地步。
小二那邊毫無懸念地串出一間房來,文盈攙扶著大公子上樓,便聽小二在底下跟彆人低語。
“瞧瞧,天可憐見的,瞧著那姑娘生的這般老實乖巧,竟也能偷漢子,當真是生的好看的姑娘,都不是什麼老實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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