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聲音不大,也覺得四下無人,連小廝都已經捂住了耳朵,誰也聽不道他說什麼。
也是因為這般的靜謐,叫他眼眶也忍不住泛紅,喉痛疼澀得厲害:“我是真不知該如何了,現下我誰也見不到,若是你在我身邊便好,最起碼從袛的事也能互相商議個對策。”
他緩緩歎出了一口氣,指腹輕輕撫著門扉,好似能透過門扉撫到心裡的那個人。
“姐姐,我又想我娘了,商家人好過分,一個賽一個的不要臉,他們擺出那副樣子來,好像隻要他們退步了,願意接納我了,我就該受感化,一點點融入他們去,可我不甘心啊,這世上怎麼會有他們這般不要臉的人?”
說到此處,他後麵的尾音已經將不甘與無助藏在了哽咽裡,他慢慢蹲下身來,淚從眼角劃過,但他卻眉頭緊蹙,半點聲都不出,也不願承認自己在哭。
卻不料,門內傳來女子的動靜:“世上不要臉的人多了去了,像他們這樣的人也很多,難道你要一個個都計較過去?那你的氣可是要生沒頭了。”
賀行潤一怔,細細分辨了好久,終是敢相信裡麵人就是馮姐姐。
“你、你怎會在這裡?”
馮榆燕勾了勾唇角:“許是有緣分罷,我平日裡閒著無聊,便在府中到處走走,也就是先前日子覺得這裡不錯,清閒的很,還能往外看看,便把這附近的屋子給劈出來,搬到這裡來住,也是躲個清閒。”
她揶揄道:“都多大個人了,怎麼還遇事就哭鼻子?”
賀行潤用寬袍將麵上的淚給擦了去:“沒、我沒哭。”
“嘴硬,你什麼動靜我不知道?”馮榆燕語氣裡含著笑意,“從袛的事我也聽說了,王爺也在商議對策,你且等等,我去叫人將他喚過來。”
她同身邊人吩咐了起來,對賀行潤來說,便是裡麵安靜了好一會兒。
他心跳陡然快了起來,許久未見的人就在裡麵,這種情況都能將他的話傳到裡麵人耳中,又怎麼能說他們無緣分?
馮榆燕的聲音又從裡麵傳了出來:“且先等等,這會兒王爺正跟側妃陪世子玩著呢,估計得把孩子哄睡下才能過來。”
賀行潤一怔:“怎麼是王爺跟側妃,姐姐你為何不跟著一起?”
“我呀,瞧著他心煩,孩子是一替一天,今日正好輪著他們來照看。”
馮榆燕原本的搖椅的放在院中的,她生過孩子後身子好了不少,耳力也恢複了,原本聽到角門原來動靜,還以為能抓到個現行的鬼呢。
她將搖椅搬了過去,乾脆躺在上麵同他說話:“我倒是想將這孩子據為己有,隻是畢竟他爹是王爺,裡麵還有王爺的一半血脈,我也不能太自私,原本我想著我生子勞累,我兩日他一日的看孩子,後來覺得這孩子實在是吵鬨,哭聲震田地,乾脆就一替一天。”
頓了頓,她認真道:“等你見了王爺,不必為我鳴不平,他與徐側妃在一起是我默許的,免得他來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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