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侍郎,聽聞淮北饑荒,不知道有沒有這回事”
幾筵殿門口,一個抱團的人群中,一名工部的員外郎詢問著戶部的官員,那戶部官員也歎氣道:
“唉、多事之秋啊……”
“十天前、餉司楊文弱奏言,說淮北居民食儘草根樹皮,甚或數家村舍,合門婦子,並命於豆箕菱稈。”
“南直隸戶部撥糧讓百姓南下,不曾想渡江後,灶戶在搶食稻,饑民在搶漕糧,所在紛紜。”
“鎮江一地,鬥米飆漲至百錢,蘇州和鬆江等地,更是飆漲至百三四十而猶未已。”
“江南的糧商盼不到四川和湖廣、江西的糧食,店鋪罷市,小民紛紛屯糧,惹得江南人心惶惶。”
“照這樣下去,估計今年的漕糧恐怕要延期了。”
那戶部的劉侍郎一邊說話,一邊搖頭歎氣,旁邊的官員也是愁眉苦臉。
這一小團人、顯然是憂國憂民的官員,而在他們不遠處,還有三四團談笑風生的官員,似乎對淮北大饑並不在意。
略顯尷尬的是,這小團人,正是後世人人喊打的東林黨,而旁邊那三四團官員,則是齊、楚、浙、秦等幾黨的官員。
朱由檢就坐在椅子上,吃著糕點,喝著茶水,打量著這群人。
看到了這樣的風氣後,心裡也不由感歎,怪不得楊漣等人被殺時,京城百姓會紛紛落淚了。
合著眼下的東林黨還是白蓮花,還沒有變成之後的貪官汙吏。
“任何黨派前期都是想著為國為民的,偉人這句話誠不欺我啊……”
朱由檢心裡感歎著,而這時幾筵殿內部也響起了刺耳的聲音。
“吾皇萬歲……”
“好了、都起來吧。”
幾筵殿內響起了推金山倒玉柱的聲音,朱由檢聽到後,連忙把嘴裡的糕點咽了下去,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糕點粉末,便向著殿內走去。
“皇五弟呢”
幾筵殿內、朱由校看了一眼四周,疑惑開口。
“五殿下正在……”
“臣弟在這裡。”
方從哲還想回答朱由校的問題,卻不想被人打斷,朱由檢從十幾名官員外圍擠了進來,舉著手提醒著自己的位置。
一些官員還在想是誰這麼沒有禮數,卻在轉頭看到是朱由檢時,連忙推開,給他讓出了路。
朱由檢好不容易擠進來,立馬就看見了身著素服的朱由校,以及跟在他身後的王安和魏進忠。
朱由校見到朱由檢,臉上掛起了笑意,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吾等一下要和方閣老還有諸位臣工前往文華殿處理政事,幾筵殿就拜托弟弟你了。”
由於眼下地點是外廷,並且四周還有大臣,朱由校也就沒有說我,而是用了吾來做自稱。
朱由檢見狀點了點頭,作輯道:“皇兄操勞國事,請多多注意身體,千萬彆累著。”
“嗯,弟弟放心。”朱由校笑的很開心,隨後不知道想起了什麼,突然對兵部尚書張問達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