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的貴族黃景俊掛著淡笑,都什麼時候了,這個少年還在眼中泛著光彩,盯著三色花看,果然隻是偏遠之地的一個獵戶,還不明白自己的處境。
他的兄長黃景德很平和,不管這個少年是質樸過頭了,還是在那裡裝單純,想拖延時間,都無所謂。
“想不到地下竟有這樣的神秘物產,吃下它就可以練成天光勁嗎?”秦銘問道。
他真的在虛心請教,眼神中是少年特有的清澈與純淨,非常誠懇,想了解這種從未接觸過的知識。
“先得選一種合意的天光勁,需要將它練到入門,這樣服食下三色花效果最佳。嗯,我回去後,要再選一種,需仔細想一想。”
黃景德笑嗬嗬,有問必答,反正時間還早,閒著也是閒著。
一個僅新生過一次的少年獵戶,能折騰出什麼風浪?他身為三次新生者,翻手就可以拍死對方。
“天光勁有很多種,是不是選擇時也很有講究?”秦銘勤奮好學,還真就是不分場合,直接發問。
黃景德點頭,道:“當然,三次新生能勉強練出一種天光勁就不錯了,隨著境界提升,才能去練更多的天光勁,而合理地搭配,可以爆發出更為恐怖的力量。”
秦銘蹙眉,道:“如何選擇,怎樣合理搭配,這應該是各家高級意氣功中都不可輕傳的真言吧?”
黃景德笑了笑,道:“沒錯,真傳一張紙,假傳萬卷書,這是一張紙上的核心精華。”
秦銘歎氣,這種最核心的真言要義,誰會輕易告訴彆人?
黃景德因為自身在練天光勁,也有些感觸,道:“你以為那些稀有的天光勁是怎麼來的?都是前人不斷試錯,融合各種勁法,搭配出來的。比如,傳說中的擎天勁、如來勁,那就更加珍貴了,不知道融合了多少種天光勁,隨便泄露出來隻言片語,都價值連城。”
黃景德說到這裡,一臉向往之色,那些離他實在是太遙遠了,可望不可即。
他歎氣道:“不提那些傳說了,回歸現實中,但凡有些名氣的天光勁,都是‘千錘百煉’,融合了不少種勁法。所以說,我輩之路,難啊,就算是真傳一張紙擺在眼前,你也得將上麵記載的密密麻麻的各類天光勁都練成才行。”
秦銘有些麻了,帛書上好像沒有這方麵的記載?還是說,在第三頁上呢,他現在一臉懵,這可怎麼辦?
他問道:“難道普通人就沒有上進的途徑了,無真傳一張紙,就練不出來強大的天光勁了?”
黃景德道:“有啊,那些稀有的天光勁,還有傳說中的鎮教真義,都是前人不斷融合而來。你也可以去學那些流傳在世麵上的較為常見的天光勁,多練一些,自己去融。”
年輕的貴族黃景俊看到秦銘居然真的在沉思,他嘴角微翹,實在有些忍不住了,道:“你以為天光勁都是皮毛之學?它很難練,每一種都相當複雜,你有生之年能練成多少種?”
秦銘像是回過神來,道:“既然你要回去選一種新的天光勁,不在這裡吃下三色花,不怕藥效流失嗎?”
黃景德道:“無妨,天氣這麼寒冷,它成熟後也能保存兩個月以上,放在玉盒中時間會長一些。”
他以審視的目光看著秦銘,道:“你問了我這麼多的問題,是裝傻呢,還是真的很有底氣?”
秦銘淡然道:“周無病是我師侄,徐空大師是我師兄,且就在附近,你說我有沒有底氣?”
黃景德先是發呆,而後嗤笑,道:“你恐怕不知道,徐空大師昨日就已帶著周無病離開這片偏遠之地。”
秦銘一怔,二病子已經遠行,看來短期內沒法揍他一頓了。
“接著,一會兒去采摘三色花。”黃景德拋給秦銘一個玉盒,倒也不怕他損毀,因為身上帶了不止一個。
秦銘接到手中,而後走到一旁,將玉盒埋在亂石堆底下,一副很謹慎的樣子,生怕損壞。
“你什麼意思?”
“怕戰鬥時打碎。”秦銘如實說道。
他早已看出,彆看黃景德笑嗬嗬,但是,沒有任何破綻,想指望偷襲已經不可能,這又是一場硬仗。
“你裝瘋賣傻也改變不了什麼。”較為年輕的黃景俊向前走來,道:“我先教育下你。”
“你不行,連聶睿和沈佳韻都不是我的對手,你遠不如他們。”秦銘如實說道。
黃景俊臉上掛著冷淡的笑,道:“你不會因為當日被赤霞城的年輕人吹噓幾句,就真的以為自己很了不得吧?”
他哂笑道:“你一個初次新生的人,也敢在我麵前擺譜,沒抵臨二次新生領域前,你在我這裡什麼都不是!”
鏘的一聲,他拔出一柄寒光四射的長刀,道:“你擅長槍法,結果連件像樣的兵器都沒有。”
“我用什麼兵器都一樣。”秦銘說道,從背後拔出一口雪亮的長刀,比之黃景俊那一口的品質還要高一些。
畢竟,這是金雞嶺那位三次新生者的武器。
黃景俊臉色冷漠,沒有再多說什麼,突然加速,向著秦銘衝來,手中的長刀劃過一片刺目的光,立劈而下。
在他看來,自己二次新生後,有接近一千兩百斤的力量,足以碾壓這個少年獵戶,一刀就可將之劈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