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小丫頭,和外公都動起心眼來啦?”
老爺子一臉慈愛的看著柏初夏,用手指了指她,說道:“是不是怕這小子在你媽那邊過不去,所以先讓外公點了頭,然後再去給你爸媽說?”
雖然柏初夏姓柏不姓衛,而柏家在京城也是底蘊深厚,但畢竟衛老爺子在軍中的名望太高了,早些年的一些電影都是曾經以他的戎馬生涯為原型拍攝的,所以隻要他點了頭,柏初夏的父母不同意也得同意。
“外公,哪裡有啊,就是他正好在金陵,我才帶來給您看看的……”其實老爺子一眼就看透了柏初夏的心思,不過柏初夏自然是不會承認的,而且她心裡的這一層意思就算是方逸也不知道。
“行啦,小丫頭,彆和外公演戲啦。”
外孫女兒一臉嬌羞的樣子,衛老爺子哈哈大笑了起來,開口說道:“這小子不錯,酒量好人品肯定不差,而且還有這麼一手琢玉的本事,跟了他至少餓不著,嗯,這也是名師出高徒,小餘的學生,人品學問自然是不錯的……”
衛老爺子前麵幾十年,都是在戰爭中度過的,但解放後就把家傳的學問都拾了起來,他本來就學識淵博,對古玩中的各個類彆均有涉獵,以前也請餘宣給鑒定過幾個物件,所以對餘宣了解還是很深的。
“老爺子,我這名師在方逸麵前,當的有些慚愧啊……”
聽到衛老爺子的話,餘宣連忙搖了搖頭,彆的不說,就用餘宣最拿手的賭石來論,餘宣都自問不如方逸,他在緬甸翡翠公盤上的收獲,可是連方逸的一個零頭都沒有。
“嗯?這話怎麼說?”
老爺子聞言愣了一下,他知道古玩行最講傳承,真正的師徒關係就像是父子一般,他誇方逸就等於是在誇餘宣,以餘宣在古玩行的地位,也是禁得起自己誇獎一句的。
“老爺子,您不知道,孫連達也是他的老師,但我們這兩位老師,在某些方麵,卻是遠遠不如方逸的。”
想到方逸手上的那些寶貝,餘宣忍不住歎了口氣,他尋摸了一輩子都沒能找到的宣德爐在方逸手上,那隻是在民國時現過蹤跡的西王賞功也被方逸給發現了,僅這兩樣物件,就讓餘宣自愧不如了。
或許有人說方逸運氣好,但餘宣卻是不會承認這種說法,因為不管是在什麼行當裡,運氣也都是實力的一部分,怎麼沒見彆人有這運氣,而偏偏都集中到了方逸身上呢?
“哪些方麵你們不如他?可不能有一點成績就把年輕人給捧上天呀……”
餘宣的話徹底的勾起了衛老爺子的好奇心,在古玩行或者是手藝行當裡,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事情有很多,但那也得是跟隨老師多年的得意弟子,像方逸這種年齡,就算是拜餘宣為師,恐怕也不會有太長時間。
“我和王世襄老師找了一輩子的宣德爐,被方逸給找到了!”
“小餘,你……你說的是真的?這事兒可不能開玩笑啊!”
餘宣第一句話就扔下了個重磅炸彈,旁人或許不知道宣德爐是什麼,但衛老爺子卻是很清楚啊,當年他父親書房裡燃香的那個香爐,就是仿造明朝的宣德爐,他自然知道宣德爐在古玩雜項這行當裡有著怎麼樣的地位。
“老爺子,我敢在您麵前開玩笑嗎?”
餘宣聞言苦笑了一聲,指了指柏初夏的手腕,說道:“宣德爐不在這邊,老爺子您無法給掌個眼,不過這丫頭手上戴了個東西,老爺子您看看認不認識?”
“哦?什麼東西?”衛老爺子衝著柏初夏擺了擺手,說道:“丫頭,手腕上戴的什麼?拿下來給外公看看……”
“外公,是方逸送我的一個紅繩……”柏初夏有些不樂意,隻是穿著個銅錢的繩子而已,又有什麼好看的。
“快點,不然外公可要生氣啦……”老爺子笑眯眯的說道,臉上哪有絲毫生氣的模樣。
“好吧,看完要還我哦。”
柏初夏將紅繩從手腕上取了下來,價值上百萬的畫她說送就送,沒有絲毫的猶豫,但對於方逸送給自己的禮物,柏初夏卻是非常的珍惜,她那一臉不舍的樣子,看的眾人一陣無語。
“不就是個繩子嘛,我還當是什麼寶貝呢……”衛三嫂的嘴裡忍不住嘟囔了一句,俗話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或許柏初夏都沒有意識到她如此重視方逸的這個小小禮物。
而這一會,屋裡除了方逸柏初夏餘宣和老爺子之外的所有人,也幾乎都淪為了配角,除了衛老三那有規律的呼嚕聲,其餘人都是在安安靜靜的聽著老爺子和餘宣他們之間的對話。
“小氣,外公就看看而已……”老爺子笑罵了一句,接過外孫女兒遞過來的紅繩,剛入手他就明白了餘宣要讓自己看的東西,原來這紅繩將一枚古錢給編製在了裡麵。
“咦?這是枚金幣啊。”
老爺子的眼光很毒辣,隻是拿著放大鏡看了一眼,就看出了古錢露在外麵的材質,眼睛不由亮了一下,因為在古錢中,金幣又被稱之為元寶,在曆朝曆代都是發行很少的物件,價值也是彌足珍貴。
“看不到裡麵的字樣啊。”在衛老爺子想繼續察看的時候,卻是發現這古錢的兩麵都被紅繩給纏繞住了,隻是露出邊沿上兩個字的半邊,很難辨認出到底是什麼字。
“這是個力字,這邊分不清,好像下麵是個貝字!”
老爺子觀察了半天,最終還是搖了搖頭,對餘宣說道:“小餘,這古錢保存的很好,看來是個傳承有序的物件,既然它被編製在了裡麵,老頭子我就不拆開了,你說說是什麼錢吧……”
“老爺子,我要是說了這是什麼錢,您一準會拆開的。”餘宣笑著賣了個關子。
“難道還是五十名珍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