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命飛劍倒飛而回,鐘離無雙卻是心神震撼:“我這一劍,單從威力上已經超出半步元嬰的範疇,可以算得上真真正正元嬰境界的攻擊威力。”
鐘離無雙本以為,方逸渡過金丹大劫,成就金丹,哪怕實力真的超過自己,差距應該也不會太大,無雙劍法六劍合一,已經是他所能施展出來的最強劍法,方逸就算能夠擋下,必然也要廢一番手腳,卻是萬萬也想不到方逸竟表現的如輕輕鬆。
渡過雷劫,成就金丹之後,方逸便發現,他可以更加自由的操縱五行劍元中蘊含的靈力,手掌中看似淡淡的靈力,卻是由五行劍元中的靈力構成,精純無比,才能輕鬆當下鐘離無雙那驚世一劍。
背後流光羽翼再度出現,雙翅一震,方逸整個人似乎在虛空中消失,下一刻出現,已是到了鐘離無雙身前,本命飛劍向前刺出,一道虹光直射鐘離無雙。
“五劍,入地獄。”
見方逸身影憑空消失,鐘離無雙便覺得不妙,早就做好了準備,見那虹光射來,本命飛劍陡然旋轉,一個黑色漩渦出現在自己身前,方逸本命飛劍釋放出的虹光儘皆被那黑色漩渦吸收進去。
“水霧世界。”
方逸本命飛劍一揮,虛空之中瞬間被迷蒙水霧充斥,鐘離無雙身在其中,便覺身軀周圍阻力大增,那些水霧之中,一道道細細水流射來,似一柄柄利刃般,帶有令人膽寒的氣息,交織密布,如同一張劍網。
“二劍,分陰陽,破。”
一道火光,再水霧世界中陡然乍現,火光閃過,硬生生從水霧世界中展開一道空隙,鐘離無雙閃身衝出的瞬間,卻感覺到一股毀天滅地般的氣息降臨。
就見方逸本命飛劍一指,一束劍氣如波動空氣般,轟然射向自己身旁,那劍氣周圍,空間紛紛破碎。
鐘離無雙半張著嘴巴,一滴汗水從鬢角滑落,剛剛這一劍,若是轟到自己身上,以自身的實力,再加上中品靈器級彆的本命飛劍,也絕對抵擋不下來,方逸一劍偏出,明顯是手下留情了。
“為何不殺我?”火紅色長劍回歸體內,鐘離無雙看向方逸,開口說道:“剛剛那一劍的威力,足矣置我於死地了。”
“方才鐘離道友也有機會殺我。”方逸淡淡笑道:“現在我們算是扯平了。”
若是在渡劫之前,鐘離無雙施展六劍合一,方逸自認也絕對抵擋不住,不過麵前這個人行事很君子,對他始終也沒有殺意,方逸也不想做小人。
“我若能創出無雙劍法第七式,你未必是我對手。”鐘離無雙嘴角亦有笑容,像是放下了沉重的包袱:“不過終究是輸了,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鐘離道友過於執著於劍意,卻忽略了劍道本身。”
方逸神識傳音了過去,雖不是文字或語言,但鐘離無雙卻明白其中要表達的意思,“劍道本身,就是勇往直前,以一柄劍,破世間萬法,鐘離道友執著於劍,卻並非執著於劍道。”
“執著於劍,卻並非執著於劍道?”鐘離無雙皺眉沉思,自言自語道:“難道,這些年我的路走錯了?”
“沒有錯,哪來的對。”方逸哈哈一笑,道:“待鐘離道友悟出無雙第七劍,再與方某一戰,方某在天地宗恭候。”
“你不殺我?”鐘離無雙聽到方逸的話,有些驚訝的說道:“我阻你報仇,放走了常豐,你再想找他報仇卻就難了。”
“哈哈……”
方逸笑道:“正如常豐自己所言,一個常豐是死是活,對於方某而言,並不重要,殺常豐,不過是為信念通暢,我輩之人,踏入修者一途,本就為擺脫束縛,自由自在,若不能依本心行事,何苦還要修行?”
“如今因常豐之事,結實了鐘離道友,倒也是一樁美事,方某隻問一句,經此一戰,鐘離道友可算還了救命之恩?”
不用想也知道,當年救鐘離無雙一命的必是常樂山。
鐘離無雙點了點頭,道:“此一戰,鐘離本該死在方道友劍下,當年的恩情自是還了。”
“好。”方逸念頭一動,神色間有些古怪,隨即笑道:“家師對鐘離道友頗為欣賞,欲收鐘離道友為門下弟子,不知鐘離道友意下如何?”
就在方才,方逸腦海中醉劍仙那道劍意忽然傳來一個意念,卻是想將鐘離無雙收入門下。
鐘離無雙聞言一愣,瞠目結舌的說道:“令師尊?”
隨後神識瞬間籠罩周圍,方逸如此說,那便意味著剛才的一場戰鬥儘皆在方逸師尊的注視之下,他卻絲毫沒有察覺。
也是,傳聞雖說,方逸不過一介散修出身,但是能有如今成就,又怎麼可能是散修,定是某個不世出的宗門培養出的天才弟子,放任在連元海域之中成長,師尊暗中關注保護,再正常不過。
“鐘離道友不要誤會。”方逸笑道:“家師並未在附近,因為某些關係,方某不便透露家師的身份,隻有一點方某可以確定,鐘離道友拜在家師門下,定不會辱沒了鐘離道友的身份。”
能調教出方逸這樣的弟子,鐘離無雙自然不會認為拜在方逸師尊的門下會有辱自己身份,而自己原先的師承宗門,早已經在兩百多年前便破滅了,再拜他人為師,亦沒有什麼障礙。
隻不過拜師一事,終究非同小可,更何況,鐘離無雙本身已經是半步元嬰境界,隻差一步便可到達元嬰境界,成為連雲海域之中最頂尖的存在,又有何人值得他跪拜?可方逸剛才施展出來的劍法對於鐘離無雙來說吸引力還是太大了。
沉默許久,鐘離無雙問道:“方才方道友所施展出的幾種劍法,皆是得自令師尊傳承?”
方逸微微頷首:“不過鐘離道友與方某所走之路不同,家師另有安排。”
鐘離無雙點頭,又問道:“不知令師門可有何規矩?”
“不可胡作非為,立身天地之間,問心無愧即可。”方逸將當初白虎那番話說了出來。
“再沒有其他?”鐘離無雙有些驚愕,這門規,也太簡單了些。
“再無其他。”方逸鄭重點了點頭:“不知鐘離道友意下如何?”
“若是如此,鐘離自然願意。”鐘離無雙本就嗜劍如命,能拜在一位劍道大能門下,還沒有什麼門規束縛,這種好事自然不會錯過。
“不過……”方逸又道:“初入門下,鐘離道友也隻能是老師門下記名弟子,日後修為有成,得到老師承認,方可真正成為老師傳承弟子。”
這亦是醉劍仙傳遞出來的意念,方逸現在想想,當初自己在庚金劍山,應該也是在築基初期便學會了庚金劍法才得到了醉劍仙意念的認可,否則白虎怕是也不會讓你拜入醉劍仙門下。
隻不過這番回去,又給劍宗帶回一位師叔祖,不知道元劍一與皇甫千鈞會是怎樣一副表情,好在目前隻是記名弟子,不入輩分,元劍一也不需要像對待方逸那般對待鐘離無雙。
“本該如此。”對此,鐘離無雙卻是不覺得有什麼不妥,問道:“方師兄,不知何時舉行拜師儀式?”
“拜師儀式……”
方逸沉默了片刻,想等醉劍仙的意念指示,卻是沒有得到任何答複,忽想起庚金劍山之中,記錄醉劍仙凡俗曆程的那塊石壁,於是道:“拜師儀式不急,我還需要準備一番,不過師弟倒是可去劍宗劍道塔中參悟劍法。”
“劍道塔中的劍法?”
鐘離無雙眼睛一亮,對於劍宗劍法,鐘離無雙亦是頗為向往,劍道塔外山壁上記載的劍法對於鐘離無雙而言沒有什麼吸引力,至於劍道塔內的劍法,世人皆知,劍宗從不對外開放,因此鐘離無雙亦沒有去闖八千裡海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