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電腦上密密麻麻的數據，葉默的眉頭越皺越緊，他越看越不對勁，口中喃喃自語道：“這些賬目清單，不就是我們調查曹衛軍時候收集到的數據嗎？這都是正常的財務報表，連稅務清單都是合法的。”
“是啊，這所謂的證據，其實就是一份正常的財報。對方是利用了曹衛軍心虛，讓他以為對方手裡真的還有實質性的證據。你想想，一名黑客既然都能獲取這些數據，那麼想要拿到其他的也未必不可能，曹衛軍和他的幕後操控者遇到這種事情，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小張在一旁分析道，眼中閃爍著睿智的光芒。
聽到這裡，葉默心中越發覺得不對勁。意思是，這個叫做紅蜘蛛的黑客，拿了一份正常的內部財報，讓李斌去威脅曹衛軍，勒索他兩百萬巨款。而曹衛軍看到了這些資料之後，竟真的以為對方手裡掌握了他們的證據，所以派出殺手去殺人滅口。而滅口的對象，居然是一個小學都沒畢業，與這些複雜商業利益毫無關聯的人。
葉默越想越覺得奇怪，他於是看向李斌，繼續問道：“你把這份文件發過去之後，對方怎麼回答你的？”
“對方收到郵件之後，就給我回複了一條消息，並且讓我按照上麵提供的電話打過去。”李斌回憶著說道，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迷茫。
“你當時怎麼做的？”葉默追問道，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我把這件事告訴了紅蜘蛛，他讓我利用網絡電話打過去，不要暴露自己真實的電話號碼，並且讓我按照他說的方法去敲詐勒索。”李斌如實回答，此刻他已經完全沒有了之前的僥幸心理。
“你電話打過去之後，對方怎麼說的？”葉默的眼神緊緊盯著李斌，似乎要從他的回答中找出一絲破綻。
“我用網絡電話打過去之後，對方自稱他就是曹衛軍本人，他問我要多少錢，我按照紅蜘蛛所說，問他要了兩百萬，他就問我要銀行卡賬號，我就按照紅蜘蛛提供的賬號給他發了過去，我告訴他，三天之內，我要收到兩百萬，不然就將硬盤裡的東西，寄到檢察院。”李斌詳細地描述著當時的對話，每一個字都像是在揭開案件背後的神秘麵紗。
“你說完這句話，對方是怎麼回答你的？”葉默追問道，他的心跳不自覺地加快，似乎已經接近了案件的核心。
“他說他在國外，跨國彙款需要一些時間，三天恐怕不行，讓我多等等，並且他還警告我說，他這筆錢就是買個平安，讓我不要得寸進尺，否則他要是出事，一定不會放過我。”李斌說道，臉上露出一絲恐懼，仿佛又回到了那個緊張的通話時刻。
“那你知道你給他的這個銀行卡賬號是誰的嗎？”葉默追問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期待，希望能從這個問題中找到關鍵線索。
“紅蜘蛛和我說，這個銀行卡賬號是他的，等他收到錢，就會給我寄一百萬現金過來。”李斌回答道，聲音中帶著一絲無奈。
“為什麼不是轉賬，而是郵寄？”葉默繼續追問，這個問題一直縈繞在他心頭。
“他說他這個銀行賬號是專門洗黑錢的，轉賬給我會有記錄，他讓我和曹衛軍聯係，他收款，這樣對方無論如何也找不到咱們，到時候拿了錢就把所有信息刪掉，然後搬家換地方。”李斌解釋道，此刻他才明白自己陷入了一個多麼複雜的犯罪網絡之中。
聽到李斌所說，葉默等人也大概知道了情況。
這家夥從頭到尾，就是一個工具人，他被那個叫做紅蜘蛛的人當槍使，指使他去完成了這一切。
然而，對方又不是傻子，即便是心虛，也不可能為了這一份完全不能作為證據的文件去殺了黃誌友滅口。
所以，這其中肯定還有一些其他的操作才對。
想到此處，葉默再次看向李斌問道：“你沒有把對方給你的電話告知紅蜘蛛？”
“當然有，我第一時間就把那個電話告訴了他。”李斌回答道，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疑惑，不明白葉默為什麼會這麼問。
聽到這裡，葉默微微眯起了眼睛，他認為，這個紅蜘蛛，大概率是給曹衛軍打過電話，在電話裡和他說了什麼。不然對方不可能冒著如此大的風險，也要去殺黃誌友滅口。可是，這個紅蜘蛛，到底是誰？他這樣做的目的又是什麼？
思來想去，葉默總覺得這其中關係錯綜複雜，肯定沒有表麵上那麼簡單。
這時候，一直靜靜聆聽的林萱看著李斌，問出了自己的問題：“李斌，你的電腦技術在哪裡學的？”
“自學的。”李斌回答道，語氣中帶著一絲自豪。
“讀過大學沒有？”林萱繼續問道，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好奇。
“沒有，中專沒讀完就輟學了，那時候去黑網吧上網玩傳奇，爆了一件裝備，價值好幾萬，我當時興奮的在網吧裡大喊大叫，結果第二天賬號就被盜了，那時候起，我就萌生了自學黑客盜號的想法，然後就開始在這條路上一去不複返。”李斌回憶著自己的過去，臉上露出一絲苦澀。
“那你知不知道，你敲詐勒索是違法的？”
“我知道啊，但我搞外掛黑客盜號也是違法的，況且我做這些事都是去黑網吧乾的，還隱藏了自己的IP地址，包括打電話也是用的網絡電話，我根本不怕對方找到我。”李斌不以為然地說道，此刻他才意識到自己的無知與愚蠢。
“那我們現在不找到你了嗎？”林萱反問道，語氣中帶著一絲嘲諷。
聽到這句話，李斌頓時皺起了眉頭，臉上露出一絲懊惱，他喃喃自語道：“說實話，我都不知道你們到底是怎麼找到我的，你們的網絡技術，就這麼發達嗎？”
“你不要低估了我們的網警，他們裡麵不乏你這樣的網絡天才。”葉默在一旁說道，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自信。
“那我現在會麵臨什麼樣的判罰？我不是主謀啊，我隻是被人教唆的，而且，那兩百萬，我一分錢都沒拿到。”李斌焦急地問道，眼神中充滿了恐懼與無助……
葉默沒有立刻回應李斌關於判罰的詢問，而是繼續深挖線索：“你和紅蜘蛛在網上交流，有沒有留下什麼特殊的聊天記錄，能指向他身份的？比如他的喜好、常出沒的論壇，任何細節都可能是關鍵。”
李斌皺著眉頭，努力回憶道：“平時就是聊技術，偶爾他會抱怨現實裡的工作不順，說在一個大公司做底層，壓力大，還總被上司刁難。但他沒提過公司名字。對了，他很喜歡深夜聊天，說那時候腦子最清醒，還常在淩晨兩三點分享一些他新研究的黑客小技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