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處茅草屋內。
克裡幽幽醒來。
一名盟軍軍醫見他醒來後,高興的出去大喊大叫“醒了,這孩子醒了。”
話音剛落,一名海豹突擊隊直接闖入了茅草屋,看著病床上那警惕的孩子,不由的得笑了起來。
“看來我們又多了一位新家人了。”
克裡看著這名海豹突擊隊,發現對方沒有惡意之後,強壓下心中那份複雜的心情,說了一聲謝謝。
“身體恢複怎麼樣?說話費力嗎?”
克裡搖了搖頭。
“那就行,我們盟軍的軍醫可是很厲害的,這位可是從美國哈佛醫學院畢業的高材生,隻要你能剩口氣兒,他都能給你救回來。”
那名年輕的軍醫羞澀的笑了笑“隊長快彆說了,這主要還是厄普西隆的治療劑比較神奇,能夠快速加快**愈合速度,而且這孩子體質也很好。
說著,那軍醫又轉頭看向克裡。
哎,你是不是吃過厄普西隆的基因改造膏,就是那碗黑糊糊的湯,特彆難吃,天蠍組織第三食堂廚子做的。”
克裡尷尬的點了點頭。
“咋不多吃點,那可是好東西,這樣說不定我們能增加一名狂獸人戰士。”軍醫惋惜道。
克裡又想噦。
“閉嘴,快滾。”海豹突擊隊一腳把這個軍醫踹了過去。
“彆聽他胡扯,瘦瘦高高的多好看。”這名海豹突擊隊坐在床邊,摸了摸克裡的腦袋。
克裡又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這名海豹突擊隊見克裡有些緊張,主動放緩了語氣“不用擔心,這裡都是自己人,厄普西隆找不到這裡的,有什麼想和我說的嗎,我是這裡的負責人,你叫我隊長就行。”
克裡知道自己必須說些什麼了,他張了張嘴,乾涸的吐出幾個英語單詞。
“謝謝你們救了我。”
講真的,克裡打死都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會被盟軍的軍醫救下來,而且看樣子,剛剛那名軍醫和眼前的海豹突擊隊隊員,都是美國人。
拉丁同盟和美國,可是血仇。
由於兩國接壤的原因,從某種意義上來看,這份血仇要比蘇俄和美國跨越大洋的仇恨更具有現實意義。
而且,現在……對方知道他是拉丁同盟人嗎?
如果知道,會怎麼樣?
克裡的顧慮很多,他不敢多說話,怕暴露自己的真實身份。
現在的自己毫無戰鬥能力,更何況對方也算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海豹隊長把床上少年的思想鬥爭都看在眼裡,輕輕一歎。
“我有個兒子,和你差不多大,三戰的時候死在芝加哥。”海豹隊長忽然開口。
克裡神情一僵。
“沒事,都過去了。”這名海豹突擊隊寬容一笑。
說著,海豹隊長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一根香煙,遞給克裡。
“我……我不會。”克裡適時的表現出了一個十六歲少年的懦弱。
他前世抽煙可溜啦。
“嘿,拉丁同盟的小戰士告訴我他不會點火,真是一件稀奇事兒。”突擊隊長爽朗大笑,然後又使勁揉了揉克裡的頭發。
克裡苦笑一聲。
果然。
對方早已摸透了他的真實身份。
“你們……打算怎麼處置我?”克裡重新抬起頭,毫不畏懼的直視著隊長的眼神。
“處置……這個詞用的好,怎麼處置?”隊長站起身,掏出打火機點燃了香煙,毫不在意床上的病號,吧嗒吧嗒抽起煙來。
“怎麼處置呢,我想想哈。”隊長吐出一口煙。
茅草屋外忽然傳來一聲斥罵“羅德裡格斯!給老子把煙掐了,彆以為你是隊長我就不敢罵你,說了幾百遍了,醫療屋裡不允許抽煙。”
那個年輕軍醫罵罵咧咧的衝進屋裡,強行掐滅了煙,把隊長拽住屋外,又拿衣服扇著風,把煙氣扇出去。
隨後,房間內就隻剩下年輕軍醫和克裡兩人。
“那個,你叫什麼來著?”軍醫看著病床上的克裡,不好意思的問。
“克裡。”
“哦哦,小克裡‘同誌’,你恢複的很快,好好休息著,下午看看能不能起床去吃飯,起不來我讓彆人把飯送過來。”
克裡怎麼感覺後邊那句“同誌”有幾分揶揄的味道呢?
……
不知道怎麼回事,自從重生到眼前的少年身體內後,埃沃·克裡那老成的思想居然被逐漸同化,舉止投足之間充滿了少年人的率真。
時間愈久就愈如此,而現在,克裡感覺前世經曆的種種更像一場大夢。
不管怎麼樣,活下來了就好,至於他到底是老克裡還是小克裡,那都不重要了。
年輕軍醫走後,屋子裡麵清靜了,克裡掀開被子,看見了身上的繃帶。
軍醫所言非虛,在他高超的醫療技術下,配合厄普西隆魔法一般的恢複劑,克裡身體恢複的很快。
他感覺自己已經可以下床行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