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回……中國?”
“中國江西,龍虎山。”旁邊的唐裝大爺自豪開口。
“沒聽說過。”
克裡搖了搖頭,他的地理知識隻能隻僅限於知曉七大洲八大洋,然後對各個主要國家的地理位置分布有一些粗略的了解。
至於每個國家詳細的行政區規劃,這個他確實不知道,拉丁同盟和美國他倒是比較清楚。
“你們回中國的話……”克裡陷入沉思。
“其實不出意外的話,你們的國家中國也很大概率淪陷了,心靈控製是全球性的,回去也一樣。”
在克裡的心中,那個號稱鋼鐵長城的大國,無論在第三次世界大戰期間,還是在心靈終結戰爭期間都沒有淪喪過大麵積國土,所有的侵略者即使能取得一時勝利,但終究會被中**隊連本帶利的打出去。
雖然在中國在與厄普西隆的正麵戰場上屢屢失利,甚至連中國太平洋艦隊主力都全軍覆沒,但是,得看和誰比,這和直接亡國的蘇俄、美國相比,簡直好太多了。
克裡在和河穀營地的幸存者交談時才知道中國是心靈終結戰爭後期唯一守住國土的大國,自己所在的拉丁同盟都沒能守住南美洲。
“老實講,貧道不知故土的情況,但總要回去看看的。”
老道士苦笑一聲“貧道是在第三次大戰之前來到美國的,已經六年沒有返回故土了,心靈控製全球浪潮之前還能聽到些許關於故土的消息,但是現在……”
老道士用手指扣了扣桌子,又指了指那紫色的天空。
“世道傾頹,非一國之力可阻。”
克裡默然。
旁邊的唐裝大爺縮在椅子上不說話。
說著,老道士開始用拉丁語和克裡解釋,這番加密通話倒是顧及了唐裝大爺的自尊心,因為後者聽不懂。
“實話與你說,1962年時候,貧道師弟犯了門規,被驅逐到俗世經商,後來起了點成績,他乾脆搬了美國居住,直接和師門斷了聯係,後來貧道輾轉多次尋他,直到1981年才尋到他的消息,剛找到他第三次世界大戰就爆發了,便隻好和師弟呆在了紐約,這一呆就是六年,早就想回去了,今日又被這些幸存者絆住。”
看見老道士和克裡嘰嘰咕咕的交流有些著急了,不過兩人都沒有理他。
兩人聊完後,又切換成英語。
這個時候,克裡又問道“可是道長,據我所知,所有的海岸線基本都被厄普西隆封鎖了,包括紐約附近的美國東海岸。”
道長是克裡從地下一個幸存者口中學到的稱呼,活學活用。
“且不說你們的國家在美國西海岸的太平洋對麵,你們則在東海岸,就說渡海的問題我在海邊沒能看見一輛大型民用船隻,你們又該怎麼回去呢?路線問題又該怎麼辦?厄普西隆的海軍可不容小覷。”
克裡真心認為,他們回國的路要比自己去阿拉斯加的路還要艱辛許多,起碼自己不用想方設法跨過整個大洋。
“師弟,你給說說,我們計劃的路徑,用英語說。”老道士輕輕喚了一聲在一旁乾著急的師弟。
唐裝大爺憤憤看了克裡一眼“我和師兄打算從廣州登陸,北上江西,我們不去西海岸走太平洋。行程先從橫跨大西洋開始,進入地中海,穿過蘇伊士運河,到達紅海,出波斯灣然後橫穿印度洋,進入太平洋,途經馬六甲海峽,最後經過南海,到達廣州。
如果這個辦法不行的話,我們還有另一條航線從紐約沿北美洲南下,進入加勒比海,然後穿越巴拿馬運河進入太平洋,然後橫穿太平洋,最後仍然是經過南海到達廣州。”
老道士扶須嗬嗬笑著,仿佛旅途中的困難並不被他放在心上。
“很詳細。”克裡點評道。
“但不太現實。”克裡又說。
“此話何講?”老道士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