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馬爾翁扛起行囊,偷偷離開。
全副武裝的克裡擋在了他的麵前。
森林湖畔據點存放了不少備用武器。
“你要走?”克裡狐疑道。
馬爾翁被迫顯出身形“對。”
“去哪?”
“流浪。”
“走就走唄,乾嘛把我的幻象核心拆走。”
克裡指了指馬爾翁扛著的的幻象核心零件。
“我用用。”馬爾翁嘿嘿一笑。
“不給,有能耐自己去厄普西隆的軍備庫偷去。”
克裡寸步不讓。
馬爾翁無奈,放下那個車載幻象核心,抱著自己壞掉的單兵幻象核心落寞地離開。
“你不是有隱身能力嗎?還要這玩意乾什麼?”克裡看著馬爾翁的背影,不解地問道。
先前的相處中,這個家夥可是經常從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消失的。
“你不是有腿嗎,為什麼還要坐車?一個道理。”
克裡恍然。
見馬爾翁真要走,克裡一個閃步攔住了對方。
“嘿嘿,老馬哥啊,走啥走,我知道一個好地方,去不去?”
人多力量大。
克裡自從向北長征後,一直在孜孜不倦地找隊友。
雖然大多數隊友都沒有落個好下場。
不是失蹤就是死。
“好地方?”
馬爾翁回頭看了克裡一眼開口“你不會想說阿拉斯加吧?”
這次輪到克裡震驚了。
“你知道阿拉斯加?”
馬爾翁一臉微笑地看著他。
……
馬爾翁帶來了一個很重要的情報。
森林湖畔,篝火旁,炊煙嫋嫋。
三人兩狗圍坐在篝火前,吃著烤魚,摒棄前嫌,共同交流著已知的訊息。
克裡剝下一塊魚肉,一邊投喂妹妹一邊詢問道。
“老馬你的意思是,你從白令海峽對岸過來的?你沒經過阿拉斯加嗎?”
“經過阿拉斯加?”
喝了口熱湖水的馬爾翁罵道“我根本就沒看見阿拉斯加在那裡!”
“沒看見?”克裡疑惑開口。
“不是說阿拉斯加有幸存者聚集地嗎,好像叫什麼希望角反抗軍來著。”
“屁嘞,你也被忽悠了。”馬爾翁很憤怒。
克裡懵然。
“什麼狗屁希望角,當時拉什迪也是這麼給我說的,約定好轉移完神經毒素之後,讓我從非洲撒哈拉沙漠一路向北找他。
馬爾翁豎著手指頭算著“日尤裡特娘,我用了整整半年,從非洲北部開始,跨越中東地區、翻越斯坦五國、來到俄羅斯、最後又從西伯利亞一路向東、費了好大力氣才跨過了白令海峽。就是為了去阿拉斯加找拉什迪,結果你猜怎麼著,阿拉斯加整個沒啦!幾十萬平方公裡的土地就這麼消失了,真是有意思。”
克裡有點懵。
“沒了是什麼意思?”
“就是不見了,那片區域隻剩下一片白茫茫的虛無,我曾經嘗試走進去,但是還沒接近就感受到了一種很紊亂的感覺,直覺告訴我要是敢走進去肯定會直接消失在時空亂流之中。”
馬爾翁嗦了口魚骨頭。
“這……”
克裡有點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他捏了捏懷裡的信封,整個人有點惆悵。
“阿拉斯加的其他方向呢,有沒有入口什麼的?”
“沒有。”馬爾翁果斷地搖了搖頭。
“不管是從哪個方向看,那一片區域都是虛無的,這種白色的虛無甚至蔓延到了萬米高空,我在附近看到了不少鑽地車鑽的洞,顯然尤裡的部隊試圖從地下進去,但都無功而返。”
馬爾翁又罵道。
“尤裡在那裡部署了半個大洲的部隊,但凡他們有辦法進去,那些部隊也不會在外麵乾瞪眼,尤裡都沒招,我們怎麼進?”
“這……”
克裡則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見克裡的情緒有些低沉,一個柔軟的小手伸過來,捏了捏他的手背。
“情況就是這麼個情況,你確定你還要去?”馬爾翁問。
他感覺克裡沒有完全死心。
“我在兩周前就渡過了白令海峽,又用了一個星期把阿拉斯加轉了一圈,沒有任何能進去的辦法。”
“而且,哼哼,阿拉斯加附近的厄普西隆部隊數量十分嚇人,傀儡軍隊規模無邊無際,整個北半球超過半數的部隊都集結在了那裡,咱倆過去,被發現了跑都跑不了。”
克裡點了點頭,但他還是想要掙紮一下。
“過去再看看,說不定有進去的辦法呢?”
克裡實在是不願意就這麼放棄,任由這個支撐了自己那麼久的信念就這麼化為海市蜃樓。
“那你去吧,我要走了。”
馬爾翁扔下魚骨頭,站起來抖了抖身子。
“我的單兵幻象核心應該是被尤裡搞壞了,我自己的隱身沒法持續太久,從那邊過來就已經是九死一生,我不會再過去找死的。”
馬爾翁居高臨下看著克裡“況且,你沒有任何隱匿的能力,阿拉斯加周邊基本實現了心靈探測器地形全覆蓋,你沒可能不暴露的,除非你能一直掛著暗影環繞。”
“再加上,你旁邊的這位天秤複製人在厄普西隆眼裡就是個移動太陽,你不會是想把你的“妹妹”拱手送給厄普西隆做實驗吧?”
克裡的臉色變了又變。
“反正不管怎麼樣,我走了,你們二人隨意。”
……
馬爾翁走了。
但沒完全走。
克裡和妹妹同誌在湖畔生活了一周,不止一次發現了湖邊被啃剩的魚骨頭。
克裡確信這不是兩隻軍犬乾的。
一次偶然的機會,克裡發現了坐在石頭上冥想的馬爾翁,旁邊還放了兩支釣魚竹竿。
“你不是走了嗎?”
克裡黑著臉。
“走了啊,我這不走到這裡了?怎麼,湖是你們拉丁同盟的?我還不能在這裡呆了?”馬爾翁開口。
克裡就這麼注視著馬爾翁,直到後者有些彆扭地縮了縮肩膀。
“讓開讓開,你彆驚了我的窩子。”馬爾翁驅趕。
克裡手指一點,一道晴天霹靂轟在了湖水中。
馬爾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