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夏宇開口,程妍先好奇了,“叔,山上都有什麼?有沒有蘑菇野雞什麼的?總聽人說東北這邊棒打麅子瓢舀魚,野雞飛到飯鍋裡,來之前我就想吃野雞了。”
劉會計聞言笑了,“蘑菇那得快上秋時才有,野雞這兩年也不多了,鬨饑荒那幾年都差不多抓光了,這些年也總有人上山去抓,早就沒有從前多了。倒是山上野兔子不少,可那玩意不好抓,得是有經驗的老獵戶才能逮得到。”
說完,含笑看著程妍兩眼,像是在說她這小身板,還是彆想了。
程妍就追著劉會計問:“叔,那村裡有老獵戶沒?能不能讓他帶我上山瞧瞧,我一天給兩塊錢。”
劉會計一想,還真有那麼個人,便道:“那行,等會大隊長帶知青回來,我給做個記錄,就帶你們過去問問。”
程妍高興地去拉夏宇的袖子,“夏知青,回頭你也跟著上山看看,逮到野兔子,咱們一起燉了吃。”
夏宇把袖子從程妍的手裡抽出來,一本正經地道:“程知青,你剛剛對大隊長說,我們是來支援農村建設的,這還沒開始建設,怎麼就要薅公家的羊毛了?”
程妍被他說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白,一旁的劉會計也聽明白了,“啥?你們新來的知青,不是二花的同學?”
花忍冬擺手,“不是不是,叔,我是下鄉來做宣傳的,就是路上遇到了捎他們一程。您看村裡還有能住的地方嗎?幫我安排一個唄,這回是單位派過來的,不能總住在我姥家。”
劉會計有點懵,“啥宣傳啊?你們機械廠還要下鄉宣傳啥?莫不是要招工?”
花忍冬擺手,“不是不是,我機械廠的工作給大姐了,我現在調到市婦聯,這次下鄉宣傳,就是針對一些像拍花子、拐孩子,還有打老婆這種。”
劉會計年輕時也是讀過幾年書的,比村裡那些大字不識的好交流,聞言點頭,“哦哦,那曉得了,不過這事兒還得等你二舅回來再說,村裡現在的知青點也住滿了,這回來的知青都得安排到新知青點住,到時看看能不能在新知青點幫你安排安排,要是實在安排不了,你就先在大隊部對付幾天也行。”
三人在大隊部坐著等,劉會計還給用大茶缸給沏了一茶缸茶,茶水喝光了,又等了快兩個小時,才把周來福等回來。
牛車還沒到,周來福的大嗓門先傳回來了,“一個個磨磨嘰嘰的,走幾步道都能要了你們半條命,就這樣也不知你們是來幫忙建設的?還是來搞亂的。”
顯然,這是因為村裡那些難纏的老知青,對新知青遷怒了。
以後還要在人家手底下混日子,知青們敢怒不敢言,等馬車停下就趕緊過來拿行李,隻有兩個坐在牛車上的女知青,許是被罵的破罐子破摔,坐在車上哭哭泣泣地不肯下來。
氣的周來福直撓頭,“真是一群活爹!”
最後還是周三爺要把牛車牽走,那兩個女知青才在其他知青的勸說下,從牛車上下來。
眾人提著行李在大隊部門前站好,一個個都像被霜打過的茄子。這時也就顯得人群中的夏宇和程妍精神奕奕了。
花忍冬和周來福說了她這次來桃花灣的原因,周來福這幾天也聽周來英說了花忍冬要去市婦聯工作這件事,嘴角樂得要咧到耳後根了,“好啊,好啊,咱們家這也是出了個女乾部,你就好好乾,二舅保證咱們大隊的人都支持你,敢不支持的,二舅扣他們工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