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桓公對薑夫人特彆寵愛,這位薑夫人,後世稱文薑,那我們就稱她為文薑吧。
文薑也非常爭氣,三年後便為魯桓公生了個大胖兒子,這令魯桓公大喜過望。令他驚喜的是,這個兒子的生日跟他的居然是同一天,魯桓公想也不想,就為兒子取名為同。
這便是公子同,在以後的魯國春秋歲月裡,曆數各代魯侯,也就是這位公子同,給人們耳目一新的感覺,把魯國帶上了一個強盛的時代。
當然,現在的公子同還在吃奶,連老爸魯桓公還年輕著哩,魯桓公應該有大把的事要做,也有大把的故事要講。
魯桓公娶了文薑,本想著去江湖走走,但偏偏這一年過去了,江湖無鳥事。那就加強軍隊訓練吧。
“走,跟寡人狩獵去!”公元前708年正月,剛過完年,魯桓公率領軍隊赴郎地狩獵。
魯國人貌似對這位年輕的國君總是那麼有意見,這次狩獵,又有人在嘀咕了:這個時節去狩獵沒問題,但那個郞地又不是獵場,而且離國都那麼遠,國君辦事總是不合禮儀習慣,真是有些囂張啊。
天下諸侯,看來是做魯國國君最難了,國君三天兩頭被人以不合乎禮儀非議,那這次狩獵,魯桓公又錯在哪裡了呢?
狩獵,可謂是當時各諸侯國的一種軍事演習,檢閱軍隊,任免將領。這種軍事演習還往往帶有些實戰意義,那便必須要有實戰對象,即以野獸為假想敵。
狩獵一般是在冬天,那平時就不能狩獵了麼?那倒不是,軍事演習一年四季都是可以的,但叫法不同。春季時叫田獵,夏季時叫苗獵,秋季時叫搜獵,冬季時叫狩獵。
不管何種獵,目的往往是兩個,一是演習,二是獲取獸肉。
獵取來的獸肉最好的要用於祭祀,其次要用於招待客人,最差的才可以留給自己日常所用。
魯桓公選擇在農閒季節狩獵,當然不成問題,而且魯桓公有自己的考慮。但死守禮義的魯國人卻還是要譏諷他非禮,那是因為郎地離曲阜很多路,這就不合禮了。
你國君要搞軍事演習,那就選擇離國都近一點,大軍出動,要錢要糧,當然得講究節約兩個字。
但魯桓公才不想鳥那幫酸人,他就實乾家,與其兄長魯隱公幾乎差不多。
就去郎地了!你臧氏不是譏諷寡人郜鼎一事嗎?那就去你的封邑看看!
魯桓公想起了魯隱公,當年就不顧臧僖伯勸諫,非得去棠地觀魚,其實就是去巡視邊境防務,同時關注一下臧氏封邑郎地築城情況的。
唉,不管如何,兄長隱公對國事還是勤勉的。象臧氏這種人,哪裡知道當國君的辛苦。
這段時期以來,彆看咱魯國是太平的,但居安而思危,要知道,那個強悍的鄭伯已經與天子鬨翻了,說不定天子會出動王師討伐鄭國。
到那個時候,魯國作為鄭國的盟友,又是大周王朝宗邦諸侯,該怎麼辦?
至於什麼這個禮那個禮,但凡一切不符合魯國崛起的禮數規定,統統見鬼去吧。
既然如此,那魯國就應該以一切都得符合魯國利益便去做、不符合便不要去做的原則,去處理內政外交!
去郎地狩獵,或者說去郞地閱兵搞軍事演習,是因為魯桓公很清楚這個地方的重要性!
如果有一天,與鄭國發生軍事衝突,極有可能就是郎地!
彆看鄭齊魯三國同盟現在好好的,但也許有一天,鄭國也好,齊國也好,會出現一些不符合魯國利益的情況。到那個時候,也許三國同盟就會告吹!
這叫什麼?這叫危機意識!
說起危機,很快便真的來了。這正是魯桓公所擔心的,鄭國與天子不斷交惡,到公元前707年,終於到了兵戈相見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