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城,某招待所。
“方圓回來了?今天畫的怎麼樣?”
大廳椅子上,一個看上去五六十歲,頭發銀白的小老頭笑眯眯的詢問道。
“柳老師,畫在這。”
孫方圓將雞腿咬在嘴裡,從畫袋中拿出一幅畫。
“咦,怎麼帶回來了?這幅畫的效果很完整嘛,不錯不錯,比之前有進步多了。”
小老頭拿起那張8開的畫有點詫異。
這一次他們是出來采風的,學習藝術最忌諱的就是閉門造車。
而柳鴻江根據學生的不同缺點分彆安排了不同的采風任務,孫方圓的任務就是去寫生,訓練繪畫感受。
往日對方的畫不都是給被繪畫者的嗎,怎麼今天拿回來了。
“柳老師,我考慮清楚了,我不適合學習純藝,回頭還是轉個專業吧。”
孫方圓一邊惡狠狠地啃著雞腿,一邊像是下了什麼決定一樣堅定地說道。
為什麼拿回來?
他不收錢,人家也不收畫,所以就拿回來了唄。
反正今天他算是見識到了什麼叫天賦級的差距,畫家的夢碎了,不學了,轉專業!
正好他們學院大二還可以轉。
“轉專業?今天這張畫不是畫的挺有進步的?是受打擊了?其實畫畫這種事不能急於求成,要一步一個腳印,老師我當年也是遇到很多挫折然後一步一步這麼走過來的。”
這位小老頭聽到這話之後對著耐心安慰道,學藝術這條路不是一蹴而就的,是注定要遭受很多挫折的。
“何止是受打擊!柳老師你知道嗎,我今天在給人家畫肖像的時候碰到了一個變態,他十分鐘就打形好了,半個小時出效果,一個半小時直接完成一幅畫,效果驚為天人!就仿佛一個人栩栩如生在畫像裡,非常生動!”
孫方圓形容著今天遭遇的滑鐵盧。
曾經他夢想著成為像達芬奇、莫奈、畢加索之類具有裡程碑意義的大畫家,感謝許哥讓他夢碎了一地,找到了躺平當混子的借口。
“我們畢竟是藝術學院,跟人家專業美術學院還是有一定差距的,戒驕戒躁走好自己的路,莫要攀比。”
聽著孫方圓的形容,柳鴻江抿了一口茶。
聽起來像是那兩所頂尖美術學院的畫法,怎麼說呢,人與人有一定差距,但沒必要跟那種真正的天子驕子相比。
“柳老師,對方要真是美術學院的學生我那是輸的心服口服!可他還不是大學生!”
這才是孫方圓備受打擊的地方。
人家壓根不是專業美術學院畢業的。
“不是大學生也很正常呀,高中也是有不少天子驕子,不然為什麼有人讀清華北大,有人讀江南師大,放平心態腳踏實地就好。”
柳鴻江說道。
同一個高中那不也有排名高低的嗎。
有些人天賦確實天賦異稟,沒必要跟人家比。
“高中?關鍵他連高中都不是,甚至都沒係統學過畫畫,學曆都還隻是初中畢業,職業是賣魚郎!關鍵他還有一個漂亮的老婆你知道吧!才十八歲!!!”
孫方圓道心徹底崩了,羨慕得連雞腿骨頭都咬碎在嘴裡吧唧吧唧響。
“這……”
柳鴻江神情複雜。
他算是聽出來了重點在哪了,合著這孩子是受到雙重打擊啊。
“啊啾——”
三點半。
而另一邊許林川和顧秋白已經走出了縣城,順帶還購買了畫材並寄存於畫材鋪,明天來畫肖像的時候就可以用了。
結果剛離開畫材鋪沒多長時間,許林川又打了一次噴嚏。
“奇了怪了,今天怎麼老是打噴嚏,究竟有是誰在說我。”
許林川揉了揉鼻子喃喃道。
“還說呢,瞞了這麼多秘密。”
顧秋白給了許林川一個小眼神。
居然畫的這麼好,真看不出來啊。
“秋白,這就是你不對了。”
許林川看著自己這小媳婦。
“我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