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這是說的什麼話呀?夫妻吵架床頭吵床尾和,你又何必弄得如此難看!”
陸老夫人急的上前來,伸手就拉住顏卿的手。
顏卿再次將手抽出。
“老夫人,既然管家對牌已經交出,孫媳婦先行告退!”
眼見顏卿態度決絕,陸老夫人臉色大變。
“卿卿啊,你不能......”
“祖母,你讓她走。真以為侯府沒有了她,就沒有人來管家了嗎?”
顏卿逐漸走遠,不見了身影。
陸老夫人一屁股坐回椅子上,氣急敗壞。
“說的倒是好聽!這個家不讓顏氏來管,難道要讓你娘王氏來管不成?”
“不不不!”
王夫人連連擺手:“媳婦還要照顧侯爺,哪裡還有多餘的精力來打點這府中大大小小的事務啊!老夫人,現在該是伺候侯爺服用湯藥的時候,媳婦告退!”
她才不當這個冤大頭!
整個侯府就是一個欲壑難填的大窟窿,她的嫁妝填進去一個半年,隻怕就要虧空!
王夫人步履匆匆,經過陸明軒身側時,眼神示意他快走。
陸明軒站在原地,剛正不阿。
“祖母,就算顏氏繼續當這侯府的當家主母,孫兒也不會動用她的一分一毫的嫁妝。祖母您又何必為了銀錢去求顏氏,反而弄得像是整個侯府虧欠了她一般!”
陸老夫人一大把年紀,自然也不想因為此事情,被顏卿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孫媳婦拿捏。
“哎!軒兒啊,如今侯府庫房虛空,哪裡還養的起這上上下下一百餘口人呐?”
陸明軒道:“祖母,孫兒每個月的俸祿再加上鋪子上的盈利,足以支撐的起整個侯府的日常花銷!”
可是這三年以來,他每年五千兩的俸祿都已經全部上交給了宋心兒。
宋心兒原話是這樣說的。
“陸大哥,錢在哪裡心就在哪裡,如今陸大哥肯將自己的工資全部交給我保管,可見心裡是有我的!”
陸明雖然聽不懂“工資”這二字是何意思,但是他知道,若是有朝一日拿不到這銀錢,以宋心兒方脾性,一定會鬨到侯府來。
陸明軒沉思片刻,繼續道:
“主母,孫兒覺得侯府除去不必要的開銷,就憑鋪子上的一年盈利,已經足夠支撐的起整個侯府的開銷。”
“就憑鋪子上一年一萬六千兩的盈利?”
陸老夫人無奈的搖頭,“軒兒啊,你是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侯府中上下百餘口人的工錢每年就要開銷一萬兩銀子!但這一項便萬萬裁剪不得,否則傳了出去,我宣武侯府將顏麵無存!”
陸老夫人深深歎了一口氣,繼續說道:
“再者,侯府每年所用的糧食、肉類、蔬菜、水果、調料等食材采購;每年的布匹、衣物、家具、燈具、紙張;侯府修繕、宴請賓客、官場應酬、祭祀祖先等等!”
“這一宗宗一項項,都是一筆不小的開銷。除卻這些不論,單單是你父親續命的湯藥,那可是岐山高人親自研製的藥丸,一個年就要一萬兩白花花的銀子。這其他東西可以省得,可是你父親救命的藥萬萬省不得啊!”
陸老夫人說到最後,越發感念顏卿的好來。
“這麼好的孫媳婦,嫁入侯府三年一直默默付出,為我侯府撐起這麼大的體麵。如今.....”
陸老夫人看了一眼不知在何時默默爬起來,低眉順眼站在一旁的阮清月,麵色越難看。
“軒兒啊,你真不該為了這些個狐媚的東西而冷落了你的結發妻子啊!”
陸明軒臉色也不好看。
他也沒想到,整個侯府一年的開支會有這麼多。
難怪,顏清管家三年,便補貼進去了五萬八千兩的巨款。
“祖母,你也不要過於憂心,孫兒自會想辦法!”
陸老夫人放下抹眼淚的手。
“軒兒,祖母三年前不是給過你一大筆銀兩嗎?若是你拿出一部分來,倒是可解這燃眉之急。”
“事後,你再去淩霜閣看望顏卿,好言相勸著。祖母啊,是過來人,這後宅中的女人總是喜歡拈酸吃醋的,你哄一哄她,她便也就回心轉意了。等來年生下了我侯府的嫡子以後,讓顏顏繼續管家至於這後麵的事,自然也就不用你操心了!”
陸老夫人的如意算盤打的響,可是陸明軒卻麵露難色。
三年前的那筆錢,為了給宋心兒贖身,便花了一大半。
之後,他又為宋心兒買了府邸,又花了將近一半。
至於剩下的五萬兩白銀,這三年以來,他與宋心兒每日裡的吃飯用度,就已經花的差不多了。
陸明軒暗自咬牙。
“祖母不必多言,孫兒是朝廷的左將軍,是帶領千軍萬馬保家衛國的七尺男兒,斷然不會再去使用婦人的嫁妝!”
他就算是死,也絕對不要在顏卿麵前低上一頭,讓她看清了自己!
陸明心裡煩躁,轉身離去。
阮清月正欲跟上,卻被房媽媽眼疾手快的攔了下來。
陸老夫人端起茶盞,餘光不滿的瞥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