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軒轅冥眉頭微皺,抬腳向前邁進一步。
然而就在這時,顏卿那冷若冰霜的目光如同寒箭一般射來,瞬間讓他的動作停滯在空中。
顏卿麵無表情地微微欠身行了一禮,緊接著便直截了當地開口說道:“王爺,顏卿隻是一個與他人和離過的婦人罷了,實在配不上王爺您尊貴的身份成為王妃,懇請王爺您向陛下進言,勸其收回成命!”
如今聖旨已經達,又怎麼可能輕而易舉就被收回呢?
站在一旁的青雲道人聽到這話,不禁輕笑出聲:“朝令夕改這種事情,皇上雖然年事已高,但頭腦依然清醒得很,怎會任由安國公府如此肆意踐踏自己的威嚴?”
然而,他的話還未說完,軒轅冥便滿臉不悅地迅速掃了他一眼。
淩厲的目光猶如實質,青雲道人立刻閉上了嘴巴,不敢再多言半句。
軒轅冥定了定神,沉聲道:“你們所有人都暫且退下吧,本王有些話想要單獨跟顏姑娘談一談。”
“是!”
在場的眾人齊聲應道,隨即便紛紛躬身行禮,有序地退出。
待到眾人離去之後,軒轅冥緊緊抿著雙唇,一言不發地凝視著顏卿。
片刻之後,他緩緩轉過身去,伸手輕輕折下肩頭的那一枝桂花,然後將其湊近鼻尖輕輕嗅了嗅,感受著那股淡雅的芬芳。
做完這些,他才再次轉過頭來,目光重新落在了顏卿身上。
“顏兒,你向來知道我對你的心意!若是你不喜歡我,厭惡我,那麼從一開始你便會毫不猶豫的拒絕我!你今日前來,不過是因為我的自作主張而生氣罷了!”
顏卿的表情怪異。
若非她知道軒轅冥對她並沒有惡意,就憑軒轅冥現在的所作所為,她必然將軒轅冥歸於與太子一樣的貪圖她美貌的一類。
輕啟朱唇,顏卿緩緩說道:“王爺所言極是,民婦的確對王爺沒有厭惡之感,甚至可以說是存有幾分好感的。然而,這又能怎樣呢?”
說話間,顏卿抬起頭來,一雙水汪汪的眸子清澈見底,宛如兩顆晶瑩剔透的寶石,直直地望向軒轅冥那張堪稱絕世容顏的麵龐。
但令人驚奇的是,她的眼神中並未流露出絲毫的迷戀之意。
顏卿繼續說道:“情愛之事,於我而言,不過如同虛幻不實的夢境和泡沫一般,短暫而脆弱。民婦所向往的,乃是那一望無際的廣闊藍天,以及自由自在漂浮著的潔白雲朵。至於京城中的那些勾心鬥角、爾虞我詐,實非民婦所求!因此,請王爺高抬貴手,放民婦離去!”
聽到顏卿這番決絕的話語,軒轅冥那原本平靜如水的麵容瞬間變得陰沉起來。
他那雙深邃如海的眼眸中閃爍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
隻見他緊緊咬著牙關,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若本王不肯答應呢?”
話音未落,一股無形的威壓便自他身上散發出來,彌漫在整個空間之中。
麵對軒轅冥如此強硬的態度,顏卿卻隻是輕輕地彆過了頭去。
她的聲音愈發冷淡,仿佛不帶任何感**彩般說道:“王爺。您如此睿智聰穎之人,怎會不知‘強扭的瓜不甜’這個道理呢?王爺又何必如此執著,苦苦相逼呢?”
“我的母妃,因為美貌而遭歹人下毒陷害,並被打入那冰冷淒清的冷宮之中。可憐我自呱呱墜地起,便置身於這冷宮那般惡劣的環境裡成長。更為不幸的是,從我誕生伊始,就身染劇毒,生命垂危,仿佛風中殘燭,隨時都可能熄滅。”
“然而,正是我的母妃,她不顧自身安危,以其血肉之軀,一口接一口地哺育著我,艱難地維係著我脆弱的生命。就這樣,我們母子二人在那暗無天日的冷宮中相依為命,度過了整整三個漫長而艱辛的年頭。”
“可最終,母妃終究還是未能抵擋住命運的折磨,耗儘了最後一絲力力,永遠地離我而去。每每回想起那段過往,軒轅冥的眼眸深處總會不由自主地閃過一抹深深的痛楚與哀傷。”
他緩緩說道:“像我這般,擁有一個病弱且深陷冷宮囹圄的母妃所生養的孩子,又怎能有機會從那猶如地獄般的冷宮之中僥幸存活下來呢?若不是機緣巧合之下有幸遇見你,恐怕我早已化作一具無名屍首,孤寂地躺在那無人問津的冷宮角落裡,漸漸腐朽……”
軒轅冥母妃,因為長相絕美備受寵愛,因此遭到後宮女子的嫉妒。
而皇後,卻派人劃傷了她母妃的臉,下了毒藥,打入冷宮。
他自出生的那一刻起,便注定了人生的悲涼。
冷宮那樣冷僻荒涼之地,仿佛是被世間遺忘的角落,就連他的父皇都對他的存在渾然不知。
然而,這一切究竟是偶然還是有人蓄意為之?
或許是心機深沉、手段狠辣的皇後,故意隱瞞了他的身世,讓他在這不見天日的冷宮自生自滅。
在這座看似繁華無比、令人心馳神往的皇宮裡,既有金碧輝煌、美輪美奐的宮殿樓閣,引得眾人趨之若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