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心一些,來活了。”雲清耳邊響起龍雪柔莫名巧妙的傳音!?
還在錯愕之際,左側方向千米左右出現一股不尋常的氣息,在目光注視下,那邊似乎在一瞬間浮現了一道白影,可速度很快,距離又遠,雲清並沒有看清楚那是什麼!可那一股危險的直覺,已經直衝腦門,而且可以非常清晰地捕捉到危險的氣息就來源自那道白影出現的位置,氣息還在高速向著自己靠近而來!
她急忙進入備戰狀態,無窮劍化作漫天光影,護在身體四周。在進入大海之前,原本被龍雪柔封閉的氣海,已經完全解開。此時雲清散發出來的妖氣,絕對是大妖級彆的。每一柄無窮劍都不再像以前那樣在空中飄忽不定,此時雖依然是懸浮在空中,可每一柄分身都像被一名大妖握在手裡一般,劍身穩而有張力,劍尖指向一致,緊緊跟隨雲清的意識,直指那逼近而來的危險氣息!
‘來了!’雲清心裡一聲暗叫。
冰原地麵前方數十米位置,突然像水麵一般隆起,一顆巨大的蛇蟒妖獸從冰麵竄出,但並沒有破開冰麵地出現,而是和所有冰麵融為一體般,先冒出兩側向後尖起的巨大頭顱,隨即身體從冰麵生長出來一樣,逐漸變長,最後立起數十米高,俯身彎下頭顱,一對泛著猩紅的冰眼,盯著雲清。
蛇蟒全身上下都是冰結構,動作卻是非常自然靈活。
“這是異妖之地的冰蛟一族妖獸,也是來此試煉的,我打發大的,那小家夥你自己應付,我不會幫你的。”龍雪柔的聲音傳到雲清的耳朵裡。
雲清點頭回應,她知道即使是點頭這樣的小動作,龍雪柔在不知道多遠的前方也能看見,這是幾年來以這種奇怪狀態相處的共識。
眼前的冰蛟足有三四米粗的身體,竟然隻是小的,那大的怕不是一條參天巨龍?!現在不是好奇的時候,驗證妖力修煉數年所得成就的時候到了。
雲清站在原地,手中的數千柄碧綠的分身劍整齊排列,幽寒之光忽閃忽現,展示出前所未有的淩厲和壓迫。此時的雲清眼神如炬,眼中燃燒起堅毅剛強的精光。麵對如此龐然大物她自問了一聲:“準備好了嗎?……戰吧!”
巨大的冰蛟緩緩遊近了一些。身體的蠕動牽引出‘鏘零鏘零’的清脆冰裂聲,冒出冰麵那長達數十米的巨大身軀像龍尾一樣盤繞遊動,冰甲鱗片光芒滑閃,它移動的速度緩慢,似乎是有意為之,每個盤繞的動作都是對雲清的警告和威脅。
雲清把妖氣感應網張開,隨即閉上了眼睛,感受著無窮分身劍的力量與她的氣海的妖氣紐帶,數千道的共鳴點已被她清晰控製。從冰蛟傳來的妖氣強度,讓她意識到這將是一場激烈的戰鬥。
此刻!她雙眼重新睜開,氣息外放,深紅的妖氣衝天而起。
她已經確認自己準備好了。
"來吧!"
一聲低沉的怒吼回蕩在空氣中,冰蛟竟率先發力,龐大的身軀向前傾,一道淡藍的吐息從他嘴裡噴出,一條巨大的冰柱,上麵全是細長的尖刺,並且瞬間就砸到雲清頭上位置,冰柱也從一兩米大小,變成一個二三十米大的長槊槊頭,覆蓋雲清的身體四周。如被撞中,即使沒有被砸扁,也會被密密麻麻的細長冰刺,紮成蜂窩。
雲清的手指揮舞,靈活地控製著每柄飛劍,它們如同數以千計的針,迎著槊頭刺出,堅硬的冰柱被無窮分身劍破開,巨大的槊頭發出巨大的冰塊破碎聲響。密集的分身劍把碎裂開的大冰塊都切成小碎塊,隨後勢如破竹紮開冰柱,速度極快地穿破了冰蛟大嘴,把那顆巨大的頭顱切成粉碎!
那條數十米長的冰蛟隨即就寸寸碎裂而開,散落一地。
似乎一擊得手,可雲清還明顯感覺到那危險的氣息並沒有減弱多少。當冰塊完全散落,沒有了動靜後,那處冰麵忽然隆起一個冰塊,隨即殷實成人型,一個蛇頭人身的半妖,披掛綠色鱗甲,肩上白色短披風隨風飛舞,一副威風凜凜的大將摸樣站在雲清前方,吐著蛇信。
從那還是蛇蟒的五官,卻能看出這家夥是充滿智慧的生物。他目光如炬,盯著雲清,嘴角上揚著並不影響蛇信的吞吐。片刻後,忽然口吐人言道:“嘶嘶!招數不錯嘛!小爺陪你好好玩玩,小美妞!嘶嘶……!”
蛇蟒半妖身影晃動,一道寒光在手中流轉,仿佛有生命一般的鉤刺長鞭,在空中盤曲飛舞,甩向雲清的太陽穴位置。
雲清的呼吸急促起來,深吸一口氣,穩定心神,眼神保持堅毅,無窮分身劍化作蜂群一般刺向長鞭……!
兩者碰撞間,分身劍的數量雖多,但力量有所不及,被長鞭連續甩動後,紛紛擊得向後倒飛回來。雲清連忙穩住心神和氣海,揮手拍散侵襲而來的妖氣餘波。驅動部分分身劍對蛇蟒半妖的本體進行攻擊。
“還不夠!……”雲清的內心暗自呐喊。
她加快了節奏,數千道光刃更快更精確。攻擊本體的分身劍,一部分被躲避開,也有部分直接刺中蛇蟒半妖的身體,卻隻聽到劍尖與鱗片碰撞,發出悅耳的聲音。但並沒有即時破開鱗甲,隻留下道道白痕。
冰蛟似乎察覺到了什麼,他不敢托大,如果讓鋒利的無窮劍持續切割,最終也可能破開他的鱗甲的。於是他的長身扭動了一下,鱗甲表麵竟出現一層絲滑的油光,他的身形也變得靈動了許多,一邊揮舞長鞭,一邊扭動身軀,把所有無窮分身劍的攻擊都全數躲開!
一時間這片區域冰屑飛濺,妖氣爆破聲此起彼落。一道白光在數千碧綠刺芒中遊走纏鬥,兵器撞擊發出清脆的聲響。不時傳出蛇蟒的怒吼:“嘶嘶!死來!嘶嘶……!”
雲清很快就適應了戰鬥,冰湖龍息術讓她的妖氣源源不斷,似乎在吸收著空氣中、冰麵下的大自然氣息,酣戰數千回合,依然不覺疲態。逐漸從開始劣勢中掙脫,隱隱壓過了蛇蟒半妖的招式!
“你可以更強一些!”她自信地低語一聲,仿佛隻是在說一件平常的事情。
雲清深吸一口氣,加快了腳步。她的無窮分身劍愈發沉穩、精準,每一擊都像是對蛇蟒半妖進行一次致命的進攻。半妖已深感不妙,在他那方天地,他屬於拔尖的天才大妖,在年輕一輩之中無妖能望其項背,修煉短短千年,就能力壓族內大多數同類。最終拜入族中最頂尖的大妖名下,成為那位頂尖大妖的親傳。這次跟隨師尊來到冰原曆練,一直都是傲氣滿滿,之前也曾經遇到兩名同輩妖眾,都取得勝利。在見到雲清的事後,他打從心裡就瞧不起這次的對手,雲清的氣息雖強,但並沒有讓他有所忌憚。可萬萬想不到隻是萬招左右,就落入下風,而且他明顯感覺到對方在利用他喂招,並沒有使出真正的殺著,似乎是在磨練自身。
經過這一輪的交鋒,讓這名蛇蟒半妖體會到雲清的戰鬥天賦非常可怕,她似乎在這短短的萬招之中就領會到了更深層次的東西,實力竟在不知不覺中自然提升!蛇蟒半妖明白這就是對方的特殊天賦,這種強得可怕的天賦是與生俱來的,他也第一次感受到了和其他妖眾在天賦上的差距。隨後耳邊傳來他師尊氣息不穩的說話,他心裡更驚,眼角下意識看向了身側的一個方向。
“哎喲!還敢分心?瞧不起誰?!”雲清一聲低罵。分身劍再次化作蜂群,攻向蛇蟒半妖的手中長鞭和身體四周……!
伴隨一聲慘叫,半妖的人型身軀劇烈地震動了一下,發出一聲低吼,隨即白光閃動,他再次化作巨大的冰蛟,身體妖氣紊亂地散放,巨大的身體向後倒開!在倒在冰麵的瞬間,身體融入冰麵之下,氣息迅速地向遠處逃去。雲清麵前的冰麵,隻留下少許鮮紅的血跡!
雲清鬆了一口氣。她知道這條冰蛟的力量並不弱,但她發現自己的妖氣更加是一日千裡,比之幾年前提升非常巨大。分身劍一把把整整齊齊地迅速收回氣海,雲清沒有繼續追擊,她自己目前的實力依然沒有達到可以傲視一切的程度,那蛇蟒半妖隻是一名年輕的大妖,妖力不算太強,要具備守護伐羅紮的力量,這個程度還遠遠不夠!
之後的日子,路上再沒有遇到其他的試煉者。億萬裡冰雪大地,也好不容易看到了儘頭!眼前似遠非近的隱隱約約出現了一座造型有些規則的銀白大雪山。那雪山也是完全看不見頂部,已經陷入了虛無的宇宙空間一般,不知道儘頭在哪裡!而且山上傳來的大自然威圧感,比封皇山還要強烈得多多!日子在一天天過去,那座山似乎變得更巨大,卻沒有走近多少!
在銀素大地上麵,又足足走了一年零八個月,雲清修煉的整套冰湖龍息術終於全卷完成基礎修習,但這並不代表她能百分之百發揮冰湖龍息術的威力。她隻是記下秘籍的所有修煉的細節,而想發揮最大威力,還需要自身不停修煉,在使用和實踐中不斷磨練和熟悉,在學習中進步,在進步中繼續學習。
……
可此時的雲清絲毫沒有喜悅的樣子,她正癡呆地昂頭看向上方,脖子昂得幾乎要向後折斷,依然看不見眼前這座給她超然威壓的冰山頂部。上空的積雲一層一層清晰可見,可目測距離此處地麵最低的雲朵,都有數千米高。而且那些雲的深遠處隱隱傳來一陣神秘的氣息。那是一種來自宇宙自然的溫和感覺,同時也感覺到那是不可逾越的龐然巨物,比起龍雪柔這樣的大妖身上的威壓都不知道要強大多少倍,但是卻沒有壓迫感,類似在宇宙某處,瞻仰整個宇宙空間的感覺!
整整七八年,此刻也終於停下了行走的步伐。
雲清也再一次見到了龍雪柔的身影。
龍雪柔此時背對著她站在冰山腳下,淡淡地開口說道:“無儘首牆到了!……”
雲清一激靈地回過神來,問道:“前輩,這座山叫無儘首牆?”
龍雪柔沒有回頭,說道:“算是吧,這是無儘大地的第一道屏障。”
“無儘大地?”雲清之前聽說最多的妖界大陸地,是三處妖眾聚集較多的妖界大地、異妖之地和水之地。其他還有一些像千島之地的區域,在妖界也有不少,但是名氣不顯,雲清也沒有一一記住。至於這無儘大地,她卻是第一次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