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武安郡,能有幾個何半城?”媒婆衝於夫人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又衝米江雪笑了起來。
“葉夫人呐,你是不知道啊,何家娘子不僅生得花容月貌,而且心靈手巧,還精通琴棋書畫,知書達禮,整個武安郡城,上門求親的人都排出了三裡地。”
到這裡,媒婆神神秘秘的上前了一步衝米江雪道:“葉夫人,何大老爺了,隻要這門親事成了,他的家產的一半,就會做嫁妝陪嫁過來。”
米江雪已經驚呆了,連剛剛出門的父親葉成,也被這話給嚇了一大跳。武安郡城的何半城,那可不是吹的,生意遍布武安郡內外,據其財產,足以買下半個武安郡。
何半城的一半財產,那得有多少?
一旁的葉真嘴角卻是浮現一絲苦笑,前因後果,他基本上已經明了了。
這媒婆話也頗為刻薄,誇完了何家娘子,直接趕起了於夫人,“趕緊走趕緊走,葉夫人一家的親,豈是你能高攀得起的,快走快走。”
本就有些下不來台的於夫人也顧不得臉麵了,“你以為你一個牙尖嘴利的媒婆子是何半城來提親了就是何半城來提親了。
知道你們是不是在聯手做假,何半城會看上他?”
母親米江雪卻被這句話氣得粉麵通紅,從懷中取出一紙婚書,就欲撕成碎片的時候,門外突地傳來了一個渾厚的聲音。
“誰我看不上葉真葉公子了?這樣的賢婿,我何昌鴻求都求不來呢。”渾厚的男低音中,一身錦衣羅衫的何半城負手於後,慢悠悠的踏進了葉家宅門。
所謂居移氣、養移體,何半城長年養尊處優,富貴隨身,舉手投足間自有那麼一股子渾厚大商富豪的氣勢。
一進門,無論是葉成夫婦,還是那於夫人,都被何半城的氣勢給驚到了,誰都明白,眼前這人,絕對是個大人物。
但是,他們眼中的大人物接下來所做的事情,卻讓他們眼珠子都快掉到地上了。
安步當車踏進葉家院落的何半城,在看到葉真的刹那,腳下猛地一快,麻溜異常的閃到了葉真麵前,拱手就做起揖來:“老朽見過葉公子!”
我了個去,這還是未來老泰山的做派嗎?
葉真隨意打量了一眼,你還彆,這何半城那日在青牛山上,狼狽異常,這會錦衣羅衫,還真有那麼一種大豪的意味。
隨後,何半城姿態很低的給葉真的父母見過禮,就起了正事,“葉先生,葉夫人,老朽今日前來,乃是特意來給女提親的,還望賢夫婦莫怪老夫孟浪。”
話間,何半城一擺手,一擔擔禮物就由挑夫送進了院落了,沒一會的功夫,就擺滿了整個院子。
“門外,還有九十九車薄禮,還請賢夫婦笑納。”何半城一指門外道。
正目瞪口呆的於夫人一聽這話,頭往外一探,差點沒把自己的咬頭給咬掉。
我的個,從門口到巷子裡,此時已經排起了長長的禮車隊,一眼都看不到儘頭,而且看那車轍的印跡,這禮物絕對不輕。
有葉真在此,何半城也不敢擺一點架子,展示了一下誠意,就衝葉成夫婦道:“當然,兒女大事,不可輕忽,賢夫婦可容老夫進屋一敘,慢慢商談?”
母親米江雪就欲點頭的時候,葉成忽地用手肘肘了一下米江雪,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葉真,讓米江雪瞬地反應了過來。
何半城是誰,要是正式出行,連金城縣縣令都要陪著的人。
而如今,卻對他們葉家禮遇有加不,還低聲下氣的,這因為什麼?
葉成夫婦不傻,老早就看出來了,自然是因為他們的兒子葉真,這件事,自然要谘詢一下葉真的意見了。
“真兒,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娘,這事,交給我來處理吧。”葉真上前道。
“可是這婚姻大事”
米江雪還想什麼的時候,又被葉成肘了一下,到底是葉成見多識廣,眼界更為寬廣。
“好吧”
米江雪點頭之際,葉真就將母親米江雪手懷裡的婚書取了過來,然後當著於夫人的麵,撕了個粉碎。
縱然這是於夫人本來的目的,但是眼看著婚書被撕碎,葉真似乎又成了香餑餑,臉色頓地變得煞白煞白的,頗有些不甘。
“於夫人,這事怪我,事先沒跟母親提過,讓你著急了,婚書已毀,這件事,就到此為之吧,請!”葉真做了個送客的姿勢。
於夫人的神情瞬地變尷尬起來,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不走吧,已經沒臉待下去了,走吧,又有些不甘,隱隱約約覺得,坊間的那些傳言可能不靠譜。
可是葉真就保持那個請的姿勢一動不動的,於夫人隻能狠跺了一下腳,有些不甘的踏出了葉家大門,踏出大門看到第一個馬車裡坐著的人兒的時候,再次一驚,後悔之意已經像是潮水一般湧上了心頭。
送走於夫人,葉真的目光又看向了何半城,看得何半城連忙賠笑起來,“葉公子。”
“何老先生,你的美意,子心領了,卻愧難承受。”葉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