播州州城內的這座挪移陣,乃是最古老的那一批上古挪移陣,周圍最近的挪移陣的路程都在十天左右,加上播州城內的上古挪移陣處在一個中間的關鍵節點上。
所以,每天通過播州城的上古挪移陣來往的武者數目都高達數萬人,有時候,甚至排隊一兩個時辰才能進入挪移。
尤其是剛剛播州上古挪移陣剛剛關閉了兩天半造成的擁堵,到現在還沒有緩解。
但就在許多武者尤其是商隊急得嗓子眼冒火的情況下,值守上古挪移陣的那名播州校尉,突地手持一封符令高呼起來。
“州牧大人急令,即刻關閉挪移大陣,接州牧大人急令,即刻關閉挪移大陣!”
霎時,剛剛踏入挪移大陣等待挪移的那三千名商人、武者,紛紛被值守的郡兵從大陣內趕了出來。
一陣光華閃爍,播州上古挪移陣解封未滿兩天時間,再次被關閉。
這讓那些被趕出挪移陣的商人、武者又或者是排隊等待挪移的商人武者們變得出離的憤怒起來。
尤其是那些稍有些背景的商人,立時就怒吼起來。
“又關閉挪移大陣,播州州牧還想不想乾了?信不信我回轉之後讓我家國公爺參他一本!”
“什麼意思?這是將我們當猴耍嗎?好不容易排了半天隊,馬上就要到了,又關閉”
麵對眾人憤怒的質疑,那名值守校尉一聲令下,三千輪值郡兵各個刀出鞘,箭上弦,就讓那些憤怒的商人、武者閉上了嘴巴。
或許這些武者當中有人一個人就能夠乾掉這三千郡兵,但在大周帝國的強力威懾下,基本上沒幾個人敢那麼做。
“州牧大人有令,他有重要事情宣布,爾等可去州牧府前等候,州牧大人將現場宣布何時重開上古挪移陣!”
此言一出,在場的上萬武者,尤其是那些商人就急急的趕向了州牧府的方向,一邊急趕,一邊罵罵咧咧的。
同一時刻,州牧內,州牧章密正指揮著他的屬官做著最後的布置。
“播州轄下十二郡,每個郡都要布置好投影陣法,馬上傳令給他們,著各郡上告親族失蹤之人,可在各郡府衙前等候,本官會親自解釋此事。”
一邊做著最後的交待,播州州牧章密一邊不時的回頭看著自己的那間臨時書房。
臨陣反悔的想法興起了不知多少次,又被他壓下了無數次。
他此時臨陣反悔,或許可以逃得一條生路,但是想想葉真那手段,那個與他一模一樣連氣息都一樣的分身,他心裡就一陣陣恐懼。
他身為大周州牧,他太清楚大周的行事風格了,沒有人可以隨意的誣陷一名牧守一方的大員。
但是,當真有人牽扯到魔族身上的時候,哪怕是牧守一方的州牧,也會被巡天司毫不猶豫的拿下審問。
就算最後可以證實他沒有與魔族勾結,但是那近六七十萬百姓無故失蹤之事,也是瞞不住的。
到時候,他的下場還是好不到哪裡去。
思來想去,他覺的,葉真的做法或許真是最合適的。
不僅能夠保全部分血脈,更能夠讓他來個痛快。
更重要的是,這樣死去,能夠讓他的良心稍安!
不過一刻鐘的功夫,州牧的官吏就將連接各郡的投影大陣準備完畢,此時,州牧前已經聚焦了近兩萬商人武者,更有數萬上告的平民百姓。
“大人,準備好了!”
隨後,播州州牧章密鄭重無比的整了整衣冠袍服,手托赤色州牧大印,隨後揮了揮手,踏出了緊閉的大門。
踏出大門的刹那,章密手中的州牧突地赤光四射,一道讓人令悸、無比威嚴的洪荒氣息立時就散向了四麵八方,霎時就令門前嘈雜的人群安靜了下來,無數商人、武者就衝著章官密跪了下去。
大周律令森嚴,可不是什麼人隨隨便便敢碰觸的。
當然,也有那麼數百人依舊傲立在那裡,那些人,大多都有一定的勳位或者爵位傍身。
同一時刻,十二座連接在一起的投影大陣同時開啟,不僅將這邊的影像傳了過去,也將那十二郡府衙門前的情形傳了過來。
這一莫,看的有心人神情一動,這怕是要有大動作了。
一些聰明人,立時就拿出隨身的靈府,想要留下靈影。
“諸位,本官播州州牧章密,今天召集諸位,是想借諸位之口,澄清一件事情!”
“近幾日,插州內外失蹤百姓巨萬,各郡上告百姓數不勝數,卻又查尋無門。這件事,想必諸位都是聽說了,本官今日要說的,就是此事!”
頓了一下,清了清嗓子,章密再次開口,“其實,播州百萬百姓失蹤一事,乃是有人刻意為之,而且,此人是誰,本官也是知曉的!”
此言一出,前方的商人與武者立時就楞住了,這消息太勁爆了,但是那些失去了親人在各級衙門門上告的百姓們,瞬息間就憤怒的咆哮起來,要求章密緝拿真凶,解救親人。
就在眾人憤怒的咆哮聲中,播州州牧章緩緩的跪倒在地,脫下官帽,然後,一腦袋就狠狠的磕在了地上,立時磕的鮮血長流。
這一離奇的舉動,立時就將所有人注意吸引到了章密身上,包括十二郡治府衙投影內的官員百姓,也死死的盯著舉動古怪的州牧章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