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六月十四時淩晨現的三個鎮兩萬餘平民百姓被成建製入侵的魔族軍隊屠戮一空,震驚了整個大周,給葉真的第二路巡風使、給淩州、給西巡狩、給巡天司帶來了非同一般的壓力。
那麼在六月十五淩晨再次生的暖泉鎮近萬平民百姓被屠殺一空的慘劇,則引得朝野政動。
洛邑乾坤殿內,彈劾西巡狩第二路巡風使葉真、還有西巡狩洗千古、以及大司天伍預的奏折,如同雪片一般。
不僅僅是各路禦史言官彈劾葉真,就是西巡狩洗千古亦上折彈劾葉真玩忽職守之罪,又自請仁尊皇姬隆治他禦下不嚴之罪。
就連大司天伍預也迫於無奈,上了請罪折子。
仁尊皇姬隆更是龍顏大怒,著令大司天伍預嚴查此事。
更要命的是,連續兩天接而連三生全鎮被屠事件,導致淩州各郡縣和周邊人心惶惶。
州府和各郡府紛紛向洛邑出了求擁折子,民間更是惶恐無比。
這給巡天司帶來了無比巨大的壓力。
這壓力,哪怕就是大司天伍預也挺不住。
隨後,大司天伍預直接越過西巡狩,向西巡狩第二路巡風使下了限期偵破的軍令!
三天!
命令第二路巡風使葉真必須在三天內找到入侵的成建製的魔族軍隊,並配合淩州駐軍剿滅魔族軍隊。
否則,軍法從事!
這裡解釋一下軍法從事這四個字。
所謂軍法從事,是指按軍法辦事,這有點像是廢話。
之所以有這個說法,是因為相比於一般的律法,軍法都格外的嚴厲。
例如運送物資,若是葉真的北海郡向州牧府運送當年需要繳納的貢賦,要是晚上幾天,也即失期。
州牧府頂天了斥責幾句或者罰金,再將負責運送的將領杖責一下就頂天了。
但按軍法,失期主將斬、副將斬、自主副將以下軍卒,一律流放苦役。
再如葉真目前接受到的偵查入侵的魔族軍隊下落這件事,在巡天司內部,若是第一個限期內找不到,那麼葉真就會被大司天伍預叱責。
第二個期限內找不到,就會罰俸祿又或者杖責,第三個期限內找不到,可能會杖責加奪職。
這個處罰就較輕。
但若是軍法從事呢?
完不成指定的軍令,輕者重杖,後果嚴重者可當場斬示眾。
葉真這條軍令,明顯屬於後果嚴重者,如果不能完成,軍法處置的還不僅僅是葉真一個人,整個第二路巡風使的所有頭目,都會被軍法處置。
如果說西巡狩洗千古先前的那份限期三天偵破的命令,頂天了可以將葉真從第二路巡風使這個位子上趕走,再下到刑部大獄。
那麼大司天伍預的這道命令,就可以將第二路巡風使自葉真以下的頭目,全部軍法從事。
換言之,若是不能完成,就會將葉真、柳楓、古鐵旗、風九陌、九二這些主要職官全部處斬。
你可以想像,當柳楓接到這份由大司天伍預親自簽的軍令的時候,壓力是何等的大。
但目前,他能做的,就是全麵調動所有的力量追殺,同時使勁的想法聯係葉真。
也就在柳楓接到這份軍令的時候,洛邑皇宮東來閣內,大周仁尊皇姬隆麵目陰沉似水。
內監大總管魚朝恩佝僂著身子,不敢有任何的動靜。
至於大司天伍預,則是站在階下,連大氣都不敢出。
“按你們這麼說,這一次魔族軍隊成建製入侵一事,並不是葉真無能,而是有著極其複雜的背景?”仁尊皇姬隆問道。
“回陛下,確實如此!”
大司天伍預終於敢開那聲了,“目前第二路巡風使報上來的情報中,他們在目前被屠滅的四個鎮之中,展了七名暗探。
但是這四個鎮的七名暗探,卻沒有任何一人出半道警訊符就全被被殺。要知道,我們巡天司的暗探,都接受過一定程度的訓練。
遇險或者生突事件的第一件事,就是出示警玉符,基本上,所有的暗探都可以在一息左右出示警玉符。
可卻沒有一個人出就全死了。
而魔族軍隊入侵的進攻跡像,是包圍住鎮子在短時間內中心圍殲。就算魔族軍隊度再快,這些暗探也有著充足的出警訊的時間。
但卻一個都沒有,而且這是魔族軍隊入侵,他們沒有任何背叛的可能性,可卻出現了如此詭異的情況。
這種情況下,隻有一個推斷,就是第二路巡風使安插的暗探,被人事先刻意滅口了。
而且必須是同樣精通此道的人手,還必須準確無比的知道第二路巡風使的暗探人手,這不是一般人能夠辦到的。”大司天伍預分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