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長老胡不定的府邸占地麵積頗大,若是一寸一寸尋找,太費時間了,葉真此時心急如焚。
但是,葉真心中依舊牢牢記著‘每臨大事有靜氣’這七個字,這是打小老爹就跟他強調過無數次的一句話。
越是緊經關頭,越要冷靜。
思忖了一下,葉真向著大耳朵指向的九長老胡不定的位置遁去。
先觀察胡不定,若赤靈兒真是胡不定擄走的,又想以赤靈兒的安危來威脅胡青瞳,那麼胡不定這裡,肯定會有一些不同尋常的動靜。
狐族男子,學人族文字,喜雅事。
此時的九長老胡不定,就盤坐在一張小幾前,靜靜的看著麵前的玉壺內的茶水茶葉在翻騰著,熱氣梟梟,一臉的靜謐淡笑。
這老家夥,一坐就是一刻鐘。
他坐的住,葉真卻是有些等不住了。
就欲離開,令大耳機監聽這裡的動靜,葉真則去胡不定的府裡看看能不能搜尋到赤靈兒下落。
不過,葉真剛剛離開,耳朵內就傳來了大耳朵的聲音,“大人,那個胡蓮,急急的去找胡不定了。”
“嗯?繼續監視,我馬上過去。”
葉真飛快遁回去的時候,胡蓮剛剛衝進胡不定的茶室,連胡不定遞過來的茶水都沒有喝,就小心翼翼的問道,“爹,那事情沒問題吧,就在方才,大公子持族長令信,詢問了炎兒許久。不會被發現吧?”
“能有什麼事?放心吧,就算他們真懷疑到你爹頭上,也沒人敢搜,就算有人暗中搜查,也絕對找不出任何線索的。”胡不定依舊伺候著他眼前的茶水。
一聽此言,葉真的肺都快被氣炸了。
由這句話,基本上就可以斷定是胡不定這個老東西乾的。
若不是還沒有救出赤靈兒,葉真這會都有乾掉胡不定這個老東西的想法。
想殺死一位道境的存在,非常的難。
但是,隻要謀劃得當,也不是沒有可能。
胡蓮拍著胸口,“爹,剛才我心都懸到嗓子眼了,沒想到大公子竟然對那個娼婦的事情如此上心。”
胡不定眼中卻是了然,大公子塗競高大張旗鼓的搜尋赤靈兒的意圖,他很明白。
甚至,他也是因為得到胡青瞳要離開,大族長塗正以一種離譜的低姿態挽留胡青瞳的動作上,這才決定行險動手。
他明白,大族長塗正,應該是他的競爭對手。
“放心吧,一會你回去之後,該乾什麼就乾什麼,就當這事沒發生過,就可以。”胡不定交待道。
“爹,我明白,對了,爹,那小子你打算怎麼處置?你處置之前,可得讓我拿那小子出一口惡氣!
胡青瞳那個娼婦,怕是做夢也想不到他兒子會落到爹你的手裡,我若不折磨一通出一口惡氣,都對不起”
“閉嘴!”
胡不定一聲怒叱,“這件事,從現在起,與你再沒有任何關係,我也不允許你提起和打這件事的任何主意,明白嗎?”
胡不定的厲聲訓叱,嚇了胡蓮一跳,隨後就哭啼起來,掀起裙子的後擺,露出了還滲著血的裡衣,“爹,你看二十記龍鞭啊,差點就打的我下不了床。全都是那小子害的,我不管你怎麼處置那小子,但你一定要讓我折磨那小子一通,好狠狠的出一口惡氣,為炎兒出氣。”
胡不定神情一厲,還要訓斥,看著落淚不已的自家女兒,卻又苦笑起來。
自家女兒的情形,他是最清楚不過,性子確實不好。
但誰讓是她唯一的女兒呢,最疼愛不過。
“好吧,不過,赤靈兒於我有大用,暫時還不能讓你出這口惡氣,等爹的大事辦成,你有的是機會。”胡不定允諾了。
“謝謝爹。”
“去吧,記住,這件事,絕不可在人前再提半個字。”胡不定再次叮囑了一句。
其實按胡蓮的心性,這件事,胡不定是絕對不會讓胡蓮參與進來的。
但今天時間不多,計劃行事都是在短時間內完成的,尤其是引誘赤靈兒出來,必須要由一個孩子出麵,而且還不能牽扯上關係。
最終隻能讓塗炎去引赤靈兒出來。
當然,塗炎數天前才與赤靈兒發了劇烈衝突,引赤靈兒出來不合適,而且直接引赤靈兒出來,嫌疑太大。
胡不定就安排由胡蓮授意,讓塗炎約其它小朋友出來玩,然後讓塗炎故意提起了此前赤靈兒發明的一個遊戲。
自然就有孩子提議,將赤靈兒也約出來一起玩。
塗炎則趁機發脾氣,表示不願意和赤靈兒一起玩,當場獨自離開。
而孩子天性,不會因為塗炎發火而改變,塗炎離開了,那幾個孩子也就理所當然的約了赤靈兒出來。
就這樣,塗炎無聲無息的撇清了關係。
也正是因為這個環節,才讓頗有些無腦的胡蓮參與了進來,胡不定也是很有些無奈。
畢竟這件事不能假手他人!
胡蓮離開的時候,葉真也離開了。
胡不定交給大耳朵聶汀監聽,而葉真自己,打算先在胡不定的府內仔細搜一圈。
看看能不能找到並救出赤靈兒。
當然,葉真也很明白,可能性並不大。
胡不定一看就是老謀深算,關押赤靈兒的地方,肯定非常的隱秘。
但是,隻要有一點可能,葉真就要嘗試嘗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