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樘的恐懼,那可不是裝出來的。
葉真提供給軍法官呼延苦的留影玉簡,他已經看了。
說這實話,看完留影玉簡內的影像,他都覺的是真的,雖然他知道不可能。
但問題是,這可是鐵證。
按這證據,彆說是眼前這三千天明鐵軍統統要問斬,就是他這個大帥,恐怕也討不了好,要是運氣好點,扔出去一個軍職夠高的替死鬼,可以過關。
運氣不好,就是他本人,恐怕也難幸免!
軍法無情啊!
幾乎是瞬息間,明樘就將求救的目光看向了軍法官呼延苦。
這件事,可不單單是他們天明鐵軍搞出來的。
軍法官呼延苦比起明樘來,要鎮定的多。
手中掂弄著葉真遞過去的鐵證玉簡,呼延苦緩緩說道,“鐵證確實是鐵證,但這衝突,發生的太過蹊蹺。
所以,本官還要詳查。
看看這當中,有沒有魔族搞鬼,有沒有人玩弄手段,有沒有人刻意陷害!”
說到這裡,軍法官呼延苦陡地厲叱一聲,“來人呐,再調軍法禁衛,將所有的北海天浪軍與天明鐵軍士兵,全部帶走,然後分開隔離審查,查出真相!”
不得不說,這個呼延苦老辣無比。
明樘他們想搞事,葉真反過來倒打一耙,利用手中神乎其神的手段,反栽明樘的贓。
但是,這個軍法官很明顯,是站在明樘這邊的,瞅準了葉真這邊的軟肋不放。
擺明了是要幫明樘。
一身黑衣的軍法禁衛衝向了北海天浪軍士兵,這一次,葉真卻沒有阻擋。
反而是主動的拿出了一個小型通訊挪移陣,“既然這鐵證在呼延大人這裡不管用,那麼,葉某隻好將這些證據,送遞給大司天伍預伍大人和蠻靈殿大祭司長樂公主殿下,請他們明早在早朝上,為葉某張目,討個公道!”
“至於隔離審查得來的證據,也無所謂,屈打成招的事情,我巡天司見多了!”
“到時候,呼延大人公正與否,可就不由大都督說了算,而是由朝廷說了算。”葉真不鹹不淡的說道。
軍法官呼延苦的眼睛眯了起來,“你敢威脅本官?”
“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既便是朝廷,也無法輕易乾涉大都督的決定!”呼延苦說道。
“呼延大人這是要不講道理啊?”葉真笑了起來。
聞言,呼延苦也笑了,“就是不講道理,你又能怎樣?”
葉真卻是笑的更歡快了,“這種事,我很喜歡,因為我們巡天司,最喜歡做的事,就是不講道理!
逼急了我,我手下的巡天神將,可是不少。”
軍法官呼延苦的臉立時就耷拉了下來,聰明如他,怎麼可能聽不出葉真的話外之意。
這是赤果果的威脅。
一雙眼睛中射出冷冷的寒意,死死的盯著葉真。
一旁的明樘,此時卻是徹底的蔫了!
此時此刻,他雖然恨不得殺了葉真,但是他此刻的把柄捏在葉真手裡,隻能可憐兮兮的看著軍法官呼延苦。
麵對軍法官呼延苦眼眸中的寒意,目光迎上去的刹那,四道寒光在虛空中交接對視,激蕩出一圈圈寒氣,蕩向四麵八方。
一側的軍法禁衛們,都忍不住打了一個寒戰。
這是葉真與軍法戰呼延苦這間的暗戰。
對相互揪住了對方的要害,誰都不願意退步。
凜然如冰的目光,代表著雙方的決心。
關鍵就看,誰的承受力更加強大!
對於葉真而言,手握鐵證,這件事,最壞的打算,也就是打一筆糊塗帳而已。
葉真不怕事情鬨大,就怕事情鬨小。
事情鬨大了,有些東西才好辦,才能讓外力介入。
但若是事情在一定範圍之內,沒有外力介入的情況下,葉真就很吃虧了。
所以,葉真很堅定,一點也不怕將這件事給捅出去。
但是軍法官呼延苦就不一樣了。
這事捅大了,對他沒有任何好處,尤其是葉真那沒有言明的威脅,卻讓他感覺到了實實在在的切膚之痛。
暴力執法部門的恐怖,也隻有暴力執法部門自己最清楚。
兩人瞪視良久,最終,還是軍法官呼延苦開口了。
“這件事,你想要一個什麼結果?”
“我想要的結果很簡單,就兩點!”葉真豎起了兩根手指頭。
“我的兄弟們受傷了,今天在場的所有天明鐵軍的士卒,包括他在內。”葉真用手指了指明樘,“必須向我們北海天浪軍鞠躬致歉!”葉真提出了第一個要求。
軍法官呼延苦看向了明樘,眼眸中的詢問之意再明白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