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坐在禦座上的仁尊皇姬隆的目光,緩緩的從乾坤殿上掃過。
黑壓壓跪了一大片的官員當中,其中一部分,乃是於州公時名破的親朋好友,還是關係很密切的那種。
朝堂上,這種涉及到站隊的事情,可不是普通關係能夠左右的。
但是,跪下請求聖裁的官員中的大部分,卻是親天廟一係的官員。
這些官員以震親王為首,黑壓壓的跪了一大片,請求聖裁!
何謂聖裁!
表麵意思是聖心獨裁!
但實際上,就是請他這個皇帝按政治規矩議出的結果,下達最後的處置。
所謂的聖裁,隻是表麵上給他這個皇帝麵子而已。
若是他真的想隨心所欲的處置,那以震親王為首的親天廟一係的官員,絕對會跳起來將他的臉打的啪啪作響。
可問題是,方才議出的結果,都不是祖神殿和他這個皇帝願意看到的結果。
甚至他們都清楚,這是天廟要查探血河要塞之事而施展的手段。
但是,政治規矩就是政治規矩。
哪怕是皇帝,在朝堂上,也得按規矩來。
仁尊皇姬隆的目光一一從祖神殿首席大日祭司柏相,刑部尚書馮廷機,軍部尚書班棣,大司天伍預身上掃過,希望他們能夠站出來說話。
可是,這幾位,無不是一籌莫展。
連皇帝都要遵守的政治規矩,他們焉敢不遵守?
無奈,暗地裡長歎一聲,仁尊皇姬隆就將目光落到了葉真身上,沒辦法,這一次,隻能讓這小子吃苦頭了。
至於血河要塞人選的事,隻能再想辦法乾涉了。
“葉真,你毆殺池泉侯時挺,按律,當以命抵命,你還有何話可說?”仁尊皇姬隆按例開口。
聞言,震親王姬玠,刑部右侍郎朱索,眼睛俱上一眯,接下來,葉真就隻能認罪伏法了,就算是減三等爵三等罪,那也得苦役六十年。
隻要判了苦役六十年,他們的目標,就達成了。
這是正常的劇本走法,畢竟事證俱在。
可問題是,葉真辦事,一般都不喜歡按劇本走。
“陛下,臣確實毆打過池泉侯,但臣可以從來沒有承認過毆殺過池泉侯啊,請陛下明鑒!”葉真開口道。
仁尊皇姬隆眼睛先是一亮,隨後一暗。
葉真的否認,若是平時,他還個皇帝可以拖延一下押後再審,但今天,這種無賴式的否認,是沒有任何機會的。
“葉真,枉你位居公爵,沒想到你竟然是如此沒有擔當的鼠輩!”鬆河郡公直接就衝著葉真狂噴起來。
“葉公爺,事證俱在,仵作驗屍,滿朝文武和陛下,都親眼目睹!你此時耍賴,不僅無用,隻會令你顏麵儘失。”刑部右侍郎朱索亦開口。
葉真緩緩的擦去了被鬆河郡公噴在臉上的口水,“鬆河郡公喪婿心痛,本公不與他計較。
可是朱侍郎,你口口聲聲說是我殺了池泉侯時挺,可有鐵證?”葉真衝著朱索喝道。
“鐵證?”
刑部右侍郎朱索一呆,“方才仵作及你還有一眾朝臣當臣驗屍,驗靈力氣息,這還能算是鐵證嗎?”
“鐵證?”
葉真冷笑著,衝著刑部右侍郎朱索問道,“敢問朱大人,那五個仵作什麼修為?”
“那仵作,從玄宮境都通神境都有,均是積年老吏,經驗無比豐富。”刑部右侍郎朱索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