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眼’兩個字,讓新寧州公古晏不由得怒火中燒,不過也是無奈。
他與葉真兩人方才都快生死相搏了,爵位又差不多。
他除了罵回去,再也沒什麼好的選擇。
不過看葉真那篤定的模樣,古晏還是看了一眼玉簡。
“欠條?”
玉簡的內容,讓古晏疑惑了一下。
葉真卻是冷笑起來,“沒錯,就是欠條!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更何況還是久欠不還的無賴之輩,上門討債,那就更是天經地義了。”
“這我兒怎麼會寫下這樣的欠條,這不可能!”看清楚玉簡內容之後,新寧州公古晏的臉色有些難看,“原件呢?”
“原件在這裡!”
葉真隨手就將另外一枚玉簡遞給了中巡狩景湛,“景巡狩,你看一下,這欠債不還,上門討要,天經地義吧?”
景湛隻是掃了一眼,神情就是一鬆,隨後就衝著兩家拱手道“既然是上門討債,那便是你們倆家的私事。
無論我們巡天司還是巡檢司,都管不到了。既然如此,那你們兩家慢慢商量,我們就先撤了。”
“撤!”
一聲低叱,在古家子弟尤其是古家老祖宗古大川的注視下,巡天司跟巡檢司的人馬,瞬息間就撤的乾乾淨淨。
武鬥被對方壓製的死死的,原本想用文鬥,想用大周律來針對葉真。
就算無法靠此將葉真關進去,但是,至少可以給古家找回麵子。
但此刻,卻被一張欠條給破了。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尤其是貴族之間的欠債,要是賴債不還,那古家的名聲,也就徹底的臭了。
那麼,之前葉真帶著這麼多人強闖這古淳智的侯府,就變成了上門索債,所謂的罪名,自然也就沒有了。
方才新寧州公古晏的堅持,此刻也就成了一個笑話。
不過,此刻新寧州公古晏的臉色,卻分外的難看,這讓一旁的古家老祖古大川有些不明白。
不就是一個欠條嗎?
還有他們傳承了上千年的新寧州公府,還不起的債務?
“什麼樣的欠條,拿來給老夫看看,我新寧州公一脈,信義當頭,欠人家債,還了就是!”
古家老祖宗古大川隨手拿過了欠條,神念一掃,就不以為意的說道,“我道是欠了多少,才一百五十萬塊中品靈石,這麼點靈石,也值得上門討要。”
聽到這句話,一直都在雲裡霧裡的古家子弟,才有些明白。
一旁的赤平侯古淳智,卻是猛地打了一個激靈。
一百五十萬塊中品靈石的欠條,他聽著怎麼這麼熟悉。
突然間,古淳智就想起了以前的那樁舊事,手指莫名的顫抖了一下。
一百五十萬塊中品靈石,對於以前的他,拿出來要大出血,對於現在的他,拿出來卻不拿,但問題是
聽到自家老祖宗的話,新寧州公古晏臉上浮現了一絲苦笑,聞言,葉真也輕笑起來。
“古府信義傳家,這點是有目共睹的,既然要還債,那就趕快找個計吏來,計算複利,算出最終需要還的債務總額,早點結清了這筆債務!”葉真笑道。
這個提議,正合古大川下懷,古大川年輕時,最不喜欠彆人人情,更彆說是債務了。
“好,來人呐,速找計吏過來,核算複利,結清了這筆帳務。”古大川說道。
立時就有侍衛應聲,可這時候,新寧州公古晏卻是坐不住了,忙出聲道,“且慢!”
古家老祖宗用疑惑的目光看向了新寧州公古晏,有些不解。
“爺爺,這欠條是複利,還有這利息”
“複利啊?這很正常啊。”古家老祖宗古大川又瞅了一眼欠條玉簡,“洛邑之中借貸,都是複利計算啊。還有這利率,日利率千分之二?”
“這個也不高啊,才千分之二,一點都不高啊,當年你爺爺給商家拆借,彆說千分之二,就是千分之三,千分之五,千分之八都乾過。趕緊還嘍,老夫跟你們丟不起這個人”
“爺爺!”
古大川正說著,新寧州公古晏突然間就強行打斷了古大川的話,神情此刻已然變得尷尬針比,“爺爺,你看看立下借據的時間!”
“立下借據的時間?”
古大川臉色一變,終於想起了什麼,神念再一掃,神情就此僵住,“大周建武七百三十六年四月十日,這是”
“今天是哪一年?”此時,古家老祖宗古大川才如夢初醒的急問道。
“回老祖宗,今天是大周建武七百四十八年九月三日!”這個數字,讓新寧州公古晏的嘴角無比的苦澀,更讓古淳智小臉上的血色,立時丟的一乾二淨。
就算抹去零頭,那也是十二年又四個月,那可是五萬多天。
既然古家老祖宗當年放過借貸,自然按日計複利之下,十二年的時間,這個利率會變得是多麼的恐怖。
“古老爺子果然是信人!”葉真衝著古大川豎了一下大拇指,“而且古老爺子也說了,這利率不高,複利也很正常,那麼,趕緊找計吏算清楚,還債吧!”
此刻,葉真想笑。
這古家老爺子,還真是神助功啊。
可能是久不理事,沒注意年號,也沒在意,竟然處處向著葉真這邊說話。
可這時一算時間,古大川的臉就綠了。
一百五十萬中品靈石的債務,並不多,折下來最多一萬五千塊上品靈石,對於新寧州公府而言,也就是大半個月的開銷而已。
但是日日複利計算下來,還持續了十二年又四個月,那這個數量,就變得非常恐怖了。
心中大致的推算了一下,這個數字,可能高達六七千萬塊靈石。
而且,這個單位還是上品靈石。
也就是將本金折算成一萬五千塊上品靈石算,十二年的複利計算一下,恐怕得還六千萬甚至七千萬塊上品靈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