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禮下於人,必有求於人。
洛邑把葉真當成權臣來對付,而曾經權傾大周的內監大總管童德海在葉真麵前更是坐都不敢多坐,原因嘛,很簡單,童德海是帶著任務目標的。
無論是所謂的鎮國公,還是對葉真麾下將領的大方賜爵,又或者是與長樂公主的婚事,婚期、婚事地點都由葉真而定,包括用與葉真關係極其親近的前大首祭柏相來做婚使,這一切,其實都是洛邑一方的籌碼。
與葉真進行政治交易的籌碼。
當然,這種政治交易,是不會堂堂的宣之於口,是由內監大總管童德海在不經意間提出的。
“葉國公,陛下之所以如此大度,其實還是陛下與朝堂諸公,對葉國公寄於重望。”
“噢?重望?”葉真明白,這是洛邑那邊的條件了,嘴角再次露出了一絲玩味,“就怕諸公與陛下之望太重,葉某承受不起。”
“怎麼會呢,絕對不會。”童德海尬笑了一聲就忙道,“陛下與朝堂諸公,希望葉國公能夠緊守大周的海疆與領土,東破魔族,北破水族,讓我大周的東北海疆長冶久安,亦讓我大周事涉賦稅的東北內陸穩定,不被戰火波及。”
對於洛邑的開價,葉真是秒懂。
如今的新君姫驁,突然間就比以前懂了分寸,沒了以前的張揚。
葉真本以為,洛邑可能會征用或者調用他的鎮海軍,沒想到,隻是讓他緊守目前的戰線。
當然,這個條件有兩個目的和深意的,其一,就是讓葉真緊守目前的戰略,擋住魔族與水族,保證大周東北腹地的安全。
目前大周處處戰火,許多地方的賦稅都收不上來,若是東北腹地再生亂,那麼大周這個龐大可就沒有多少收入了,是真的要坐吃山空了。
不過,最重要的是,是第二個要求——就是承認洛邑,承認新君姫驁,站在洛邑這邊。
若是洛邑答應,那麼其實就是葉真站在了洛邑這邊,承認了姫驁新君的名份,也變相的站到了目前割據自立的離親王洛邑、姫賀、姫淵等人的對立麵。
葉真的戰績本來就無比的彪炳,在威王劉無病與衛國公潘叔鎔死後,葉真已經是大周第一名帥了。
再加上這一次北海的戰績,讓葉真在軍方的威望,甚至超過了曾經的威王劉無病。
那麼葉真這一次站隊的意義,對於洛邑而言,就非常重大了。
所以,童德海說完之後,就眼巴巴的看著葉真,生怕葉真不答應。
洛邑方麵已經將底牌出了,甚至是底褲都露出來了,要是葉真還不答應,那他這個內監大總管估計也就真的當到頭了。
“柏老,先帝之死?真相到底如何?”葉真看向了柏相。
對於仁尊皇姫隆到底是死於何人之手,葉真是想知道,但對葉真並不重要。
可是,對於長樂公主而言非常重要。
長樂公主頗孝,雖然之前仁尊皇姫隆有虎毒食子之舉,讓長樂公主死心,但是隨著仁尊皇姫隆死去,又不一樣了。
所謂死者為大,仁尊皇姫隆畢竟是長樂公主的父親。
所以說,假如刺殺仁尊皇姫隆的的幕後真凶,真的是姫驁的話,那麼葉真就沒有必要做什麼決定了。
長樂的態度,就是決定。
長樂會與葉真成婚,但絕對不會是弑父的姫驁主持婚事。
也因此,葉真就此事問想了柏相,這一點上,柏相應該不會欺騙葉真。
柏相自然明白葉真的意思,思考了一下就說道,“就祖神殿的論斷,先帝遇刺而亡,與陛下沒有關係,陛下已然監國,完全沒有必要行此忌諱之舉,也因為此,祖神殿才會支持陛下。”
“那你的判斷呢?”葉真再次問道。
柏相深深看了一眼童德海才道,“我認為不可能是陛下,陛下隻是受了刺客栽贓之舉!
能在巡天司與內監還有祖神殿的保護下行刺殺之舉的,隻有天廟有這個能力。
而讓大周的分裂,亦是天廟自始至終的目標。”
聞言,童德海終於鬆了一口氣,“柏老所謂甚是,天廟實在是狼子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