憔悴!
新君桀驁憔悴到葉真快要認不出來了。
大半年前葉真見過新君姬驁一次,那時候的新君姬驁,意氣風發,神采飛揚,不用刻意做什麼,隻是往那裡一站,帝王之氣就透體而出,讓許許多多的貴族與武者見之凜然,不敢與之對視。
哪怕是葉真,也能感受到來自姬驁身上的濃濃的氣勢壓迫。
但今天一見,葉真忽然間覺的,眼前的新君姬驁哪怕身著全套冕服,周邊儀仗煌然,卻沒了此前的那種壓迫感。
不知道是葉真修為提升的原因,還是姬驁麵臨巨大壓力的原因。
不過,僅從這一點上看,就可以知道新君姬驁如今麵臨的壓力到底有多大!
在皇宮門口,姬驁一臉熱絡的歡迎葉真,竟然破天荒稱葉真為妹婿,然後親自與葉真把臂言歡,與葉真並步同行,踏入了和福宮。
一眾陪同的朝臣還有隨行伺候的內監侍女禁衛,驚愕之餘,也有太多的驚訝。
畢竟葉真現在北海王的身份,也是當得起這份禮遇的,更何況,葉真如今可是大周真正手握力量的王爵。
和福宮,一般是皇室召開家宴的地方,如今用來款待葉真,可見姬驁骨子裡的那種想要表達給葉真的親切之意。
既然皇帝都定了親善的調子,迫切的想要對葉真表達出友好,一幫朝臣們自然是無比的儘心,對葉真是各種溢美之詞。
這頓飯,吃的還是比較舒心的。
隻是相比之下,葉真更喜歡那種毫無心機的大碗喝酒大塊吃肉的酒宴。
公主出嫁,勉強也能算上國事,不過出嫁事宜早定,如今隻是商議婚期和具體的一些婚嫁事宜,就變成了家事。
酒宴結束之後,自有內侍送上了醒酒湯,雖然這點酒並不醉人,然後葉真才被引至了東來閣內。
葉真知道,終於要談正事了。
更衣過後換了一身普通常服的的姬驁過來之後,首先要談的,自然是婚嫁一事。
其實這些事,沒多少可談的。
封地、府邸、嫁禮甚至是婚嫁日期都由大司宗府負責,如今不過是因為葉真地位的原因,對於某些早就定好的事情,說給葉真聽聽,看看葉真有沒有什麼不同意見。
對於這些,葉真是沒有任何意見的。
葉真在乎的長樂公主這個人,而不是什麼封地與嫁妝什麼的。
談完這些,新君姬驁突地有些搓了搓手,神情有些尷尬。
早些年他還未登基甚至未成為太子時,與葉真多有衝突,甚至堪稱是劇烈。
那時候,他一心隻想有朝一日得掌大權之後,對葉真施以報複,斬殺葉真,甚至是重重報複之下,讓葉真去求他,跪在他麵前求他放一馬。
這樣的念頭,在新君姬驁腦海裡縈繞了很久很久。
可是,這世事變幻,新君姬驁是登基了,是得掌大權了,但是,卻一直沒有機會和力量報複葉真。
反過來,到了今天,他還要求葉真出手幫忙。
雖然說到現在為止,他雖然沒有給葉真跪下了,但是今天做出的種種低姿態,對於他這位大周的帝王而言,已經跟下跪沒多少區彆了。
尷尬的搓著手,姬驁最終還是按他跟丞相聞綱與父皇姬隆的殘魂商議所言,開口了。
“妹婿,你大舅哥我如今可是遇到難處了,這四路叛軍借太妃言氏自戕一事汙蔑於我,如今外有魔族、妖族入侵,內有四路叛軍圍攻,還有人心侵擾之下許多地方貴族的叛變,讓我實在是難以應付。
不知妹婿能否出手,幫我渡過這個難關。”
這段在姬驁內心中堪稱給自己打臉的求助之言,說的是頗有些艱難。
不過說完,姬驁還是暗自長鬆了一口氣,對於一個帝王而言,最難不過低頭而已。
頭已經低了,那麼再求助葉真這個往日的對頭,也就沒什麼了。
葉真聽得出來,這一次為了求自己幫忙出手,姬驁可是下了大力氣。
不說彆的,此時在葉真麵前,姬驁不再自稱為‘朕’,而是改用我,就是一種極其罕見的態度。
說明新君姬驁已經將自己放在了葉真同一位置,才來求葉真這事的。
這件事,葉真在此之前早就有過合計。
天廟三大聖地支持的離親王姬原、巽親王姬瞊、寧親王姬淵,其實都是葉真的敵人,相反的,這三方如今要攻伐的對像大周,就是葉真天然的盟友了。
葉真就算有所拿捏,也不會拿捏的太過份。
“敢問陛下,想叫臣如何幫你?”姬驁的姿態很足,葉真如今的姿態也很足,並沒有趁勢蹬鼻子上臉。
一聽葉真這樣說,姬驁就知道有戲,指間靈符閃出,手指一抹,一幅巨大的軍事靈圖就出現在葉真與姬驁麵前。
“妹婿,四路叛軍圍攻於我,我麾下倒不是無兵可用,關鍵是,有不少地方貴族暗中為他們效力,導致軍營變故頗多。
所以我的意思是,由你幫我對付這四路討伐我的大軍,你麾下的鎮海軍皆出身你的北海數郡之地,內部出變故的可能性極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