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巾銳士頓感胸膛疼痛,掙紮了幾下,身子隨著長矛拔出,猛然倒下。
“快告知府君,怕撐不住了,讓他快走!”範揖大聲喊道。
“諾!”
因戰事之激烈,作為趙謙門下督的範揖,早已率部上前,陷入與黃巾兵的廝殺。
軍旗下,趙謙神情露出倔強之色,左右從吏在其身旁苦苦而勸。
“府君,我軍苦戰至今,將士傷亡疲憊,已非蛾賊對手。今不如從南突圍而走,以留得有用之身。”封觀拉著趙謙的手臂,勸道。
趙謙緊握劍柄,厲聲說道:“我軍疲憊,而蛾賊又豈會不疲憊?今時撐住,尚有取勝之希望。當下若走,大軍必敗。”
封觀無奈長歎,說道:“府君,今無援兵馳援,何來取勝希望!”
趙謙神情不動,沉聲說道:“若無援兵,我當與諸君……”
“來了!”
“援兵來了!”
趙謙似乎看見什麼,反而抓住封觀的手臂,興奮說道:“永寧帶回援兵了!”
封觀循聲望去,卻見幾麵漢軍旌旗在遠處飄揚,其精神頓時大振,喃喃說道:“援兵真到了!”
“鏗鏘!”
趙謙抽出佩劍,熱烈呼喊說道:“通告全軍,今援兵已至,破敵便在此時。得勝之後,田畝錢糧,人人皆有!”
“快,你等幾人率左右參與戰事,務必撐住!”
“諾!”
小高地上的漢軍在援軍來援的激勵下,迸發出最後一絲力氣,所有人拚死抵抗黃巾兵的進攻。而前頭奮戰的黃巾軍因久攻不下,軍士又發生一陣騷亂,險些退出小高地。
張虞的來援對漢軍來說是激勵,然對以彭脫為首的黃巾將校而言,無疑是噩耗。
“將軍,漢軍來援,當下怎麼辦?”
副將何曼神情間充滿了焦慮,當下打又打不上小高地,外圍漢軍援兵又到。
彭脫眉頭皺得很深,臉上布滿了不甘與惋惜。
“將軍,要不撤吧!”何曼建議道。
“現在撤了,我軍怕是前功儘棄!”彭脫不甘說道。
“但若不撤,恐全軍覆沒於此啊!”何曼說道:“今時若走,尚能留得元氣。”
“撤~”
彭脫猶豫良久,咬牙說道:“下令撤軍!”
在黃巾軍與漢軍作出反應後不久,張虞很快收到什翼回報的消息。
“少君,黃巾兵有撤軍跡象!”什翼說道。
聞言,張虞嘴角微揚,他等著就是這一刻!
高舉騎弓,張虞朝百騎呼喊:“讓他們看看我雁代兒郎們的威風!”
“萬勝!”
不論漢胡紛紛高舉騎弓,高聲而應。
“出擊!”
“嗚嗚~”
象征出擊的號角聲響起,三角紅旗飄揚前指,百騎以五十騎為一排,前後共兩排的隊列行軍,先慢而後快,催馬緩緩加速。
“嘚嘚~”
很快,張虞所率的騎兵快如閃電,飛速掠過原野上的雜草,像是一把彎刀從大地上劃過,劈刺向陣型騷亂的黃巾所部。
張虞迎風奔馳,扯著嗓子,呐喊道:“十步近射!”
說罷,不管左右能否聽見,張虞催馬當先,直逼黃巾軍陣。
為了帶頭近射,張虞即便到了射程都未開弓,而是一直奔馳到二十步,當肉眼可見黃巾兵麵容時,這才拉弓騎射。
“嗖!”
在鬆散的騎隊在軍陣前呼嘯而過間,箭矢從騎弓上爆射而出,箭聲凜冽,扣人心弦。
下個瞬間,張虞所射之箭,射中一名慌張的黃巾士卒的眼珠。
“啊!”
眼睛爆珠,疼得其撕心裂肺,發出令人悚然的尖叫聲。撲倒在地,翻滾身子,直到活活疼死。
不止張虞,其從騎所射的數十支箭矢皆采取貼麵近射戰術,在如此近的距離下,數十支箭矢發揮出最大殺傷力。
僅一輪騎卒掠陣而過,黃巾士卒便死傷數十人,不少人麵孔中箭、更有力氣大者,射破盾牌,連舉盾的手掌一同被射穿。
而這也造成了黃巾軍陣外圍的恐慌,不少士卒害怕遭受箭矢打擊,紛紛向後躲避。
十步射麵之法,竟恐怖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