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夫人微微頷首,陷入了思索當中。
見狀,張虞說道:“夫人若是擔心得罪張常侍,不如請陛下至府上,虞與豫州從吏持萬民傘拜見陛下,向陛下細明王使君功績。”
程夫人忽然明白了什麼,笑道:“郎君倒是聰慧,知陛下信我,故欲借我之手令陛下深信萬民傘為豫州百姓所送。”
“夫人聰穎,若為男子,必能官拜上卿,為漢室效力!”張虞說道。
頓了頓,張虞忽然笑了笑,告罪說道:“恕仆失言,以夫人才能,雖不為男子,亦足暈菏倚ЯΑG壩興搗薰鱟拾萑幸皇裰啤=袷泵韃焱跏咕┣菹路⒕螄屠簟!?
程夫人捂嘴而笑,對如此會說話的張虞愈發滿意。
而王晨在旁則是看傻了,他曉得自家妹婿會交際,但不知道會這麼來事。能把一個無知婦人吹成愛國之人,且還彆說頗有一番道理。
自家妹婿武藝好,有俊顏,竟還會懂得交際,心眼如此的多,這是邊塞那環境能培養出來的人嗎?
“郎君倒是懂得言語,不過我可尚未答應啊!”程夫人笑道。
張虞舉著酒樽,笑道:“成事與否,虞皆願聽夫人吩咐。虞向夫人敬酒,今日有所打擾。”
程夫人流轉美眸,窺視著張虞的美顏,說道:“我聽郎君口音為並州人士,不知與王豫州有何關係?”
“仆不才,承蒙舊弘農太守賞識,得為王氏門婿。而王豫州為仆叔父,而這位便是妻兄。”張虞說道。
聽說張虞是有妻之夫,程夫人春心愈發蕩漾,喃喃說道:“原是王氏佳婿啊!”
見程夫人神情不對,張虞忽然明白了什麼,心中暗自叫苦。他是想說服對方,而不是真‘睡服’對方。若是睡服了,怕不是名聲都沒了,王氏會怎麼看自己?
張虞忽然有了主意,故意探頭打量程夫人,神情又露出思索。
程夫人以為自己臉粉掉了,下意識遮住臉頰,問道:“有何不妥?”
張虞略有傷感,說道:“夫人酷似為我一故人!”
“何人?”
張虞主動湊到程夫人跟前,說道:“夫人眉目酷似我堂姐!”
說著,張虞歎氣說道:“可惜鮮卑南下劫掠時,我那堂姐不幸被胡人所殺。”
瞧著張虞偉岸的身形,程夫人不由聯想到什麼,夾緊具有肉感的雙腿,問道:“我與你堂姐果真相似?”
“不敢言假!”
張虞說道:“若彼時不亡,仆堂姐已有近三旬。”
“嗯?”
程夫人自省了下,反問道:“我年歲遠長你堂姐,今怎麼會相似?”
張虞再次打量了下程夫人,笑道:“我觀夫人顏容似三旬有餘之女子,何言多長?且夫人眉目間多有相似我堂姐,仆實不敢說謊。”
說罷,張虞看向程夫人左右美少年,問道:“二位可是如此?”
“對!”
“如張君所言,夫人貌似三旬女子,顏色動人啊!”美少年哄道。
王晨雖不懂張虞在搞什麼,但見張虞把程夫人哄得如此歡心,真就歎為觀止。
張虞真誠的神情中略帶有憂鬱,說道:“今見夫人如見親人,夫人若是不棄,仆鬥膽以夫人為堂姐。若言語冒昧,望請夫人見諒。”
見張虞神情憂鬱,程夫人頗是心疼,但對於是否認張虞為弟弟,心中有些猶豫。畢竟認了弟弟,可不能玩弟弟了。
而此時,較長的美少年看懂了局勢,明白二者之間的問題,開口說道:“夫人從河北至雒陽,身旁少有親眷。今張郎君英武不凡,何不認下為弟?”
頓了頓,美少年低聲說道:“夫人因傅母而得陛下恩遇,但此恩遇恐不能長久。張郎君為袁河南引薦之人,其年僅弱冠,卻官至縣令,談吐有度,頗有謀略。夫人何不認下為弟,以為今後幫襯。”
這番話讓程夫人醒悟了過來,她的富貴很難長久,若不施恩於人,自己若出了問題,膝下子女豈不沒有依靠。
認的弟弟雖然不親,但始終有這個名頭。
且那王允縱無自己幫助,在何進的幫襯下,估計也能出獄。今自己幫襯王允,既有恩於張虞,又施恩於王氏,豈不樂哉!
今一時貪嘴,強留了張虞,恐會惹得雙方不滿。
“能有個俊弟弟,我豈會又不願呢?”
程夫人笑道:“不知怎麼稱呼弟弟?”
“虞字濟安!”
張虞舉酒樽而拜,說道:“拜見堂姐!”
程夫人抿嘴而笑,扶起張虞說道:“稱姐姐便好,何必這般見外!”
“恭喜夫人!”
美少年將酒樽遞給程夫人,笑道:“今後夫人當有弟弟疼愛!”
“嗬嗬!”
程夫人歡喜不已,而張虞同樣而笑。不用被睡,還能辦成事,算是一箭雙雕。
而且程夫人除了好男色外,其名聲比十常侍會好很多,在雒陽中算是中立派,要不然崔烈不至於通過程夫人花五百萬錢買三公。
今與程夫人有了這份人情在,往後與她多走動,保持下雙方關係。自己若想快速升遷,程夫人自會出手幫忙。
很快,張虞、王晨從程夫人府離開。
王晨腦袋暈乎乎,至今不明白自家妹婿與程夫人怎麼從王允的事聊到認姐弟那邊。且妹婿認了弟弟就走,不再提及萬民傘之事。
“濟安,你真有堂姐?”王晨問道。
張虞搖頭而笑,說道:“胡亂言語罷了,虞親眷單薄,何來堂姐?”
“那~”
張虞苦笑了下,說道:“我不認程夫人為姐,怕今日我要留在她府上,才能讓其答應襄助叔父。”
前世生意場上,他沒少和富婆認姐弟。倒不是說與他們關係多好,而是有了姐弟由頭在,今後就有了走動名義。
走動幾次,或是關懷幾次,隨著關係的加深,很多生意都辦成了。而如果有利益糾葛,‘姐弟’關係將如紙一樣脆弱。
今日能認姐姐成功,多虧了程夫人身邊麵首相助,懂得張虞如果一旦成為程夫人的入幕之賓,他們的地位會受到威脅,故不如賣個好。
王晨搖頭而歎,深感自己在京師混了這麼久,竟在這種事上不如張虞,果然有俊顏真不一般。
《唐書·列傳六》:初,因王允舉常侍張讓私通黃巾,靈帝深切責讓。讓由是怨允,讒之於靈帝,詔徵允治罪,羈押於詔獄。……程夫人為漢靈帝之傅母,愛慕男色,常有美少年服侍左右……晨以錢財賄之,並結為姐弟……允乃得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