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離開雒陽的前幾天,凡該拉攏的關係,張虞幾乎都走動了一遍。甚至連初入雒陽的荀攸,以及在尚書台結識的侍郎們,張虞都沒有落下。
到二月末時,雒陽諸事畢,張虞告彆眾人,順道西出,準備途徑關中,取河東郡入並州。
至鄭縣,張虞在雒陽的事跡已傳到縣內,張虞在至鄭縣內,前來走動的人眾多,所送之禮皆價值不菲。
張虞為了不讓來人失望,皆收下禮物,但卻命酈嵩在每份禮物上標記好各家姓名。
龍尾陂的梯田進展,張虞頗是關注,還特意去看了趟,見進展順利,流民悉數得到安頓,張虞算是放下心來,表示會為梁彌表功。
是夜,梁彌又送來份禮,以感謝張虞為他表功。而張虞與之前一樣,照收不誤,依舊讓人在禮物外標記好各家姓名。
至於杜畿,張虞格外感激,若無杜畿作為副手,幫他解決鄭縣內諸事,張虞在鄭縣的業績乾不了那麼漂亮,也做不到長期來往雒陽。
為了感謝並拉攏杜畿,張虞多次宴請杜畿,並為示親密,與杜畿同榻共眠多次,因是同齡人之故,二人頗有共同語言。
出於增進關係之故,張虞還登門拜訪杜畿的後母。杜畿後母見張虞官職尊貴,態度格外熱情,言語中儘顯諂媚。以至於在張虞離開之後,對杜畿的態度都尊敬了很多。
當張虞得聞變化,再聯想到杜畿年少所經曆的遭遇,不得不為杜畿感歎,遇見這種繼母算是杜畿的不幸。
同時,得知杜畿將前往漢中任職,張虞則以羌亂多生匪徒為由,讓郝昭率親騎數人護送杜畿上任。
杜畿雖有推脫,但架不住張虞的熱情,以及道路上可能會出現的土匪,遂是答應下來。
在鄭縣待了幾天,張虞與杜畿同往長安。
臨行前,張虞將所收之禮按照姓名排序,儘數留在縣堂,讓人自行拿回去。
拂袖而去,不留功與名的行徑,讓鄭縣士吏讚歎不已!
縣內士吏聲讚張虞,並有好事人作歌曰:‘政事混亂兮獄滿人,流民艱辛兮居無土,賴得張君兮複清明。’
而梁彌也非常識趣,讓人將龍尾陂上的塘,命名於虞公塘,以來感謝張虞治縣功績。
雁過留聲,官過留跡,縣民的讚頌無疑是對張虞大半年任官的褒獎。
離開鄭縣後,張虞、杜畿等人行至長安,拜見了尹守常洽。
杜畿拜見常洽,是為了感謝舉薦他為孝廉,並且彙報鄭縣治理情況。而張虞拜見常洽,純粹是為了路過走動,留得一份情誼在。
在長安逗留期間,張虞得知孫堅的消息,決定暫時先不去看望鐘繇,而是向西至郿縣,看望從軍多時的孫堅。
出發前,杜畿因要南下漢中任職,遂與張虞分彆。而郝昭依張虞之前的吩咐,率騎護送杜畿南下。
為了避免聯絡不上,張虞和郝昭約定在鐘繇所任職的陽陵縣見麵。
張虞西至郿縣,通過門卒聯絡到在軍中任職的孫堅。
而孫堅得知張虞前來,欣喜不已,向張溫告假,請張虞至縣內酒舍飲酒。
酒社內,孫堅與張虞挽臂而坐,列席者有吳景、韓當、酈嵩、孟寧之等六七人。
孫堅為張虞倒了樽酒,笑道:“濟安在鄭縣任職,今怎有空至郿縣探望?”
“此事說來話長!”
張虞笑了笑,說道:“因王使君入獄之故,虞潛入雒陽為其奔走。……王使君出獄之後,虞聞並州遭鮮卑入寇,特上疏求鎮邊疆。陛下壯我誌向,故遷我為護匈奴副校尉,以輔中郎將。”
得聞張虞近來所發生之事,縱是孫堅也忍不住為之驚歎。
“濟安,是乃義士也!”
孫堅舉起酒樽,說道:“濟安不忘故主,護法舍身,令人敬佩。”
“文台兄率軍遠戍邊疆,征戰沙場,護三輔安寧,虞同敬兄一樽!”張虞回讚道。
花花轎兒人抬人,人與人之間的關係需要維護,今孫堅稱讚了張虞,張虞又豈能不回讚。
一番寒暄之後,孫堅感慨說道:“幸虧濟安至鄭縣出任縣令,而非至大軍中效力。若至大軍效力,怕無今日之績。”
“兄莫非在軍中不得誌?”張虞問道。
“有車騎將軍器重,為軍參軍,談不上不得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