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一人多高的光球，唐苦身上綻放出的，是輝煌的金色，而觀音身上綻放出的，是一種亮眼的白，刺目的那種白。
轉眼間，兩人的身影已經徹底消失，取而代之的兩個巨大的光球猛然間撞在了一起，隨後，上下四維八方的空間猛然間碎裂，時間和空間在這一瞬間都產生了短暫的停滯。
驀的，無數的漩渦出現在兩人周身上百立方的範圍，然後不斷的向著周圍蔓延開去，但是就在這無數的黑色漩渦蔓延到地麵上之前，兩人身上的光芒驟然消失，力量的碰撞戛然而止，似乎方才的對峙隻是一場夢。
碎裂的空間，扭曲的時間也在這一瞬間恢複了正常，似乎這恐怖的一切也從未發生過一般。
兩人都用似笑非笑的表情瞧著對方，良久都不曾說話。
“感覺如何？”
唐苦倏然率先開口。
“你對法則的理解，已然追上我了！”
觀音微微皺眉，“唯一讓我不解的是，你是怎麼能做到的？畢竟你接觸法則也不過就是這幾天的事而已，為什麼進步會這麼大？”
“嗬嗬，其實也很簡單！”唐苦笑了，“我之前就說過了，我不過是掌握了最基本的力量法則而已！”
“因為簡單，所以純粹，是這個原理嗎？”
觀音沉吟片刻，似乎已經明白了唐苦表達的意思，不由沉聲道，“我所參悟的時間之道太過於複雜，就如同將這宇宙編程的其中一條程序抽絲剝繭的給單獨羅列出來一樣，而你，不過是敲擊幾個字符，就能輕鬆理解其中的奧秘……嗯，明白了……”
“我這人一向比較懶，也不想去理解那麼深奧的問題！”
唐苦豎起拳頭，冷聲道，“而且現在，我也不需要想那麼複雜的東西，我現在需要的，是用拳頭打碎一切我能想見的陰謀，所以……力量為尊！”
又是淡淡的金色光芒，但是緊接著，這金色的光芒當中，一股血紅色的煞氣從唐苦眉心的位置上一點點的蔓延開來，但是卻又在一瞬間收斂了起來，消失的無影無蹤。
觀音豈能看不到這一幕，他不由驚訝的道：“你竟然能將凶煞之氣收放自如？你難道沒有心魔的嗎？”
“禪心堅定，何來心魔？”
唐苦颯然一笑，“如今我已經自得封號，旃檀功德佛已經是過去式了，如今的我，名叫廣度心佛！而西方佛界，已經沒有所謂的真佛了，即便是我那師父，如來佛祖複生，他也稱不上真佛！”
“好狂妄，但是狂妄的好！”
觀音露出一絲讚許之色，“這就是你的禪心嗎？嗬嗬，和當初的世尊如來一樣，天上地下唯我獨尊嗎？真不愧是師徒！”
“不一樣，完全不一樣！”
唐苦搖頭否認，“唯我獨尊？那太過自私了！我隻不過是要將那些人非人，鬼非鬼，壞事做儘，惡事做絕的家夥們全部葬儘，如此而已！”
觀音不由一怔，他看到了什麼？
在他眼眸當中，看到了宛如當初地藏王菩薩一般，那般弘誓大願才能產生的願力！
“這個敵人，如果真的成長起來，後果不堪設想……世尊啊世尊，您為什麼會教出這樣一個徒弟來呢？”
觀音有些後悔了，他是真的想將唐苦納為麾下的，但是現在看來，似乎已經不可能了。
如今最好的方式便是將威脅扼殺在搖籃當中。
但是他根本就沒把握能夠將唐苦留在這裡，因為方才的對峙已經說明，哪怕是自己真的動了手，那也是個兩敗俱傷的局麵。
縱然他知道，唐三藏不是自己的對手，拚到最後贏的一定是自己，但是即便是自己贏了，那也是慘勝。如今可是各方虎視眈眈之際，那些強大的對手沒準現在就在暗處盯著自己，他和唐三藏決出勝負，那麼勝利的那個勢必會遭受那暗中之人的偷襲，到那時候，他就真的沒有能力對抗任何人了！
“如果我死了，那麼現在的佛門必將會是一盤散沙……我不能死，我要在佛祖回來之前，將佛門聚攏在一起，將力量集中在一處，那才是真正的無上功德。好勇鬥狠，不是我的風格！”
一瞬間心念電轉！
思考了那麼多，也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情而已。
“唉，是我莽撞了！”
最後，觀音終於歎息一聲，“如今的你已經不是我能限製得了的了，就如同大勢至菩薩所說，你現在羽翼已經豐滿，但是卻已經不是佛門的人了……嗯，做個交換吧，情報上的交換，你我互問一個問題，無論能否回答，今天就當是我從未來過，如何？”
唐苦卻微微皺眉，想了想道：“這樣有意義嗎？”
“真打起來才是沒有意義！”
觀音絲毫不隱瞞的道，“一旦出現兩敗俱傷的結局，無論你我雙方最終是誰贏了，都會被身後的黃雀占去便宜！所以，不能開戰！”
“聰明人還有一個弊端，那就是需要權衡的東西太多……”唐苦也不得不承認這一點，緩緩點頭道，“那你先問吧，但是我不一定能回答你！”
觀音想了想，旋即道：“傳國玉璽……如今是不是已經不在李世民手上了？”
唐苦笑道：“這個我還真能說……嗯，明日太子正式登基，需要舉行一個儀式來進行玉璽的傳承，但是那就是一個儀式而已，事實上，皇權的交接，在今晚就已經進行完畢了，玉璽就在新皇李承乾之手！”
觀音恍然：“所以你才有恃無恐？是了，你知道，隻要皇權穩固，四大天王的陣法便發揮不了太大的作用，而你也是佛學大家，無論大乘小乘，你都最有發言權，想要用佛門控製民眾，幾乎是妄想，因為你就是‘佛門’，而‘佛門’……就是你！”
“嗬嗬，所以我從一開始，就沒將四大天王的陣法放在心上，因為他們根本就不會成功！”
唐苦笑道，“說起來，你是故意放降龍來告訴我這個消息的吧，目的就是為了讓四大天王來試探我的實力……嗯，不得不說，你做到了！”
“嗯，總算是不虛此行！”
唐苦淡淡一笑，“那麼該我問了？”
觀音點點頭，做了個請的手勢。
“我想問的是……”
唐苦歪著頭想了想，“當初派我下凡西行取經的真實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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