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關山一行人都給看花眼了，除了那邪神所化的男子，這家夥在這裡越發沒有存在感了。
等穿過這座大殿，則是一處風景極佳的園林，湖水澄淨，小徑通幽，花樹茂盛，幾座精舍，若隱若現。
然後，在那湖邊，有一個白發老者正在悠然垂釣。
他也沒回頭，但一句話，就差點驚得趙關山亡魂大冒。
“乘風道友，靈界一彆後，我在現實世界等你久矣！”
趙乘風這個名字，是趙關山在靈界所用，換句話說隻有去過靈界的人才知道。
如果眼前這個程牧野是假的，是程牧野兵解後鳩占鵲巢被邪神給用邪術搞出來的，那斷斷不可能知道趙乘風這個名字的。
除非，程牧野並沒有兵解，他在說謊，但他又是如何騙過浮雲，蒼梧，天瓏三大道宮的呢？
趙關山心中諸多念頭變幻之際，那白發老者已經放下釣竿，緩緩起身，的確是程牧野。
臉上帶著愉快的笑容，目光先是一掃那邪神所化的男子，這才看向趙關山。
“乘風道友，聽說你在現實世界裡還有一個名字叫趙關山，那麼哪個才是真的你呢？你騙得老夫好苦啊！”
趙關山沒說話，隻是盯著程牧野，想看出些端倪，但什麼也看不出來，除了他似乎比在靈界之中更加的蒼老之外。
“彆看了，老夫還有三年的壽元，大限將至，一世榮華，挺好的。”
“很抱歉，老夫也在靈界騙了你，因為，老夫得為鎮海道宮尋一條可以長久下去的道路，還得為鎮海道宮尋一個信得過的掌舵者。”
“那你知道它是誰嗎？”
趙關山一指那邪神所化的男子。
“知道，它就是一個想改邪歸正，想成為天命的墮。”程牧野竟然承認了。
“所以你覺得這反而是值得肯定的，值得讚許的？”趙關山冷笑道。
程牧野卻搖頭，“乘風道友，不然呢，你想怎樣？有一個墮想成為天命，這是我們人類，至少是普通凡人的幸運啊，君不見沒有天命的蒙昧之地，凡人會敬畏一切看起來神異的東西，先祖之靈，夜行之獸，一個墮，總比什麼黃鼠狼，野狐狸，山精草怪的玩意強吧。”
“你是修仙者，你是煉氣士，你可以不理睬這些，但是凡人怎麼辦？你一世都是想超脫，想飛升，可念過與曾經的你一樣的凡人？”
“墮，至少給了凡人一條生路。”
“我不與你討論這些，我隻想問，你意欲何為？浮雲道宮的計劃你是知道的，但你不是執行計劃的人，你在其中的目的何在？”趙關山沉聲道。
“嗬嗬，老夫憑什麼告訴你呀，乘風道友，你還是太年輕，就不會明白一個道理，免費送的東西，怎麼能用得那麼放心呢？”
“你真覺得，是你在臨江府道宮裡灑落的靈光把我們引來的，那其實能引來的隻有浮雲道宮的人，但他們大概還得幾十年才能趕到。”
“真正把我們引來的，是你用我的辦法部署升級六級供靈塔，當然，這種供靈塔本身沒有什麼問題，就是高壓靈能的頻率是固定的，我們這邊已經打造出了能在魔火深淵探測搜索的敕印雷達。隻要你用了鎮海道宮的技術，就避免不了會被搜索到。”
“然後，接下來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說到此處，程牧野再次看向那邪神所化的男子。
而那男子則噗通一聲跪下。
“孩兒無能，暫時還未能掌控臨江道宮，反被這趙關山給設計，請父親責罰！”（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