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袁軍大營兵馬調動,有進攻跡象。”
親兵來通報時,曹操在和賈詡,荀攸,郭嘉討論事情。
關於益州劉焉率先出兵北上,其實是曹營在背後突然放出來的消息。
益州牧劉焉,是漢景帝之子魯恭王劉餘的後裔。
劉焉初以宗室身份,曆任雒陽令、冀州刺史、南陽太守、宗正等要職,後任益州牧。
而不管是在固有曆史當中,還是在這方世界,劉焉和他在朝中的長子劉範,以及征西將軍,涼州馬騰,都在聯合策劃,想繞襲占長安,洛陽沿線。
他們打算割據地盤,擴大勢力。
早就在謀劃的事情,而非臨時起意。否則有天險阻隔,劉焉很難從益州出來,及時反應。
曹營在其中起到的作用,是提前探查到了劉焉、馬騰的圖謀,在當下這個時機,突然揭露開來。
以其為誘因,引導其他急不可待的各方,順勢動作。
至於劉焉的這次謀劃,將和曆史上一樣,事敗後,長子劉範與次子劉誕,皆被殺。
不久,劉焉自己也會得惡疾而死。
“是鐘繇先發現劉焉的圖謀,建議揭露。”
“其他幾方聽到消息,甚至都沒辨彆真偽,就各按計劃發動。”郭嘉調侃了一句。
曹操心忖如果不是北方局勢未定,把皇帝推出去,給益州其實是頗為理想的一種局麵。
劉焉想當皇帝,車輦儀仗,都在使用皇帝的規製,和董卓當年一樣。
皇帝要是落他手裡,他必會逼著皇帝禪讓。
如果禪讓的事情發生了,那天下再沒有皇權,曹操會成為受益者。
退一步想,劉備要是按固有曆史,有機會入蜀,皇帝在他手裡,最有意思。
劉備一直打的都是複興漢室的旗號。
皇帝要是到了他手裡,會成為一個莫大的掣肘,看他怎麼自圓其說。
此時曹操幾人議論了幾句,親軍就進來彙報,說袁軍大營有兵馬出動。
“出去看看。”
一行人來到官渡大營的外牆上,眺望遠處。
冀州軍兵馬列陣,騎兵、步兵混合推進。
從遠處看,冀州軍槍戈如林,地麵因為萬軍前行,煙塵四起!
官渡周邊數十裡,連虛空都彌漫著一股兵殺之氣。
麹義,袁譚位於千軍萬馬後方,也在遠望曹營。
曹軍將營寨建在附近地勢最好的一處高地上,易守難攻。
營地範圍很大,壁壘森嚴。
“兗州準備充分,營寨修的如此堅固。”監軍郭圖也在隊列中。
袁譚不屑道:
“他們若是見過我強弩軍摧毀一切的射襲術,就不會妄想用一座搭建數月的土營,來擋住我冀州軍。”
麹義淡定說:
“兗州奇襲鄴城後,交換索要過我們的弓弩,一定研究過我們的弓弩威力。
但弩箭聚集越多,殺傷力便會成倍疊加,兗州想用一座營寨擋住強弩,是不可能的。”
“要破其營地外圍的夯土牆,最多三到四次射襲便可。”
“弓弩準備!”
前方的步兵行進到既定位置,而後側分,井然有序的讓出了被護持在中間的強弩軍。
冀州的弩,是強絕天下的利器,攻無不克。
此時,冀州動用了五千弩兵。
這些弩兵坐在地上,以雙腳蹬拉弓臂,為強弩上弦。
所謂強弩,弩臂特長。且弓弦為雙股,使得射出去的箭,初速度更快,更狠,威力駭人。
嗡——
弩弦張開,拉動弓臂的聲音,讓人心神跟著一緊。
袁譚遙望高地上的曹軍大營,眼神掠過一抹譏誚。
他等這一天很長時間了,想用一座臨時建的土營,擋住冀州軍,妄想!
“目標——兗州軍營外牆,禁止虛射!”麹義下令。
虛射就是對準天空,射出一個大弧線,箭矢落入曹營,能射到什麼算什麼,是覆蓋性的射襲。
麹義要求瞄準外牆直射,是對麾下的強弩威力,極有信心。
正麵射倒土牆,對曹軍士氣打擊最重。
且麹義判斷,因為冀州有弓弩之利,曹軍一定打造了許多堅盾。若進行弧線虛射,曹軍隻要架起盾牌,很難造成直接殺傷力。
所以平射牆壁,是破壞力最強的選擇。
咻——
萬弩齊發。
天空仿佛黑了一下,被無數箭矢遮蓋。
箭矢破空的銳響,讓人耳鼓炸裂。
曹營的軍寨外圍,以夯土壘砌。
這種牆,再夯實,至多三四輪就能射倒,摧毀曹營的外層防禦。
數千支弩箭落下來,外牆土石飛濺,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崩塌,變窄。
“再射!”
“破牆後,前軍搶攻,斬敵首級者,重賞!”
第二次,第三次齊射,牆壁已搖搖欲墜,有區域開始傾倒。
但麹義和郭圖反而皺起眉頭,覺得不太對。
曹營太安靜了。
任他們射襲,不反擊,也沒有其他反應。
第四輪齊射,牆體徹底倒塌。
“比預料的還不如…”
袁譚的聲音突然凝滯。
倒塌的牆壁煙塵散儘,露出牆壁後方的情景,居然還有第二層夯土牆。
袁譚怔了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