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開戰,可有興致飲上幾杯?”
城內的一座石堡裡,呼額拓對擦拭長矛的莫戛說。
“戰前,我從不飲酒。”莫戛拒絕道。
呼額拓又說:“我這裡有幾個女人,頗具姿色,一會送到你那裡?”
這次莫戛沒拒絕,反問:
“你這山間隱匿的小城,為聚兵之地,哪來的女人?”
“此地離胡集也就兩天路程,那邊的女人,隻要出得起價,去哪都願意。”
呼額拓道:“不過,一會給你的女人,是一支路過商隊裡的商賈家眷,他的妻妾是我搶來的。嘿,弄到一起才夠味,一會你嘗嘗。
那兩個女人,很乾淨。稍一擺弄就哭哭啼啼,平時我可舍不得讓彆人享用她們。”
“漢人?”
“嗯。”
倆人短暫對話,關係親近了稍許。
呼額拓問到正事,“我收到的消息,漢人內部亂了幾年,但從去年起,河西,涼州等地區,就慢慢安定下來。
傳過來的消息還說,這次掌權的漢人王,凶狠善戰,曾經投靠他們的烏桓人想反叛,被他殘酷鎮壓,殺戮者眾多。”
“在河西很有威望的馬氏父子,也降了他。
韓遂亦被生擒,最後處死。”
“我還知道,早幾年與我們羌人交好,我參狼羌大酋視為兄弟的董卓,也是被這位漢人王所殺。”
莫戛道:“你想問什麼,直說!”
呼額拓拍了下手。
外邊走進來幾個羌人,托著一尊三足陶甕,放在地上。
陶甕裡煮著羊肉,撒上些鹽巴,肉香四溢。
倆人邊吃邊聊。
呼額拓:“這一戰聯合各方聚兵,南北夾擊,想勝或許不難。
但漢人必會再派出大隊兵馬來反擊,你西鮮卑可曾準備好,如何應對?”
莫戛想了想,打算透露些消息給呼額拓,以安其心,讓他更賣力氣。
“東鮮卑去年被漢人偷襲,損失慘重,王帳被屠,你們也應該聽說了。”
呼額拓點點頭。
去年東鮮卑王帳被屠,是震動天下的大事情。
那位漢人王就是在那一戰之後,讓草原諸部知其名,聞其聲,又恨又懼!
如果不是和漢人有宿仇,加上能與西鮮卑聯合,呼額拓不會獨自招惹如今的漢軍。
莫戛續道:“東鮮卑之主慕容托業,正四處奔走。”
“中鮮卑的大部落,雖然還沒同意參戰,但所有鮮卑人,對東鮮卑被擊潰,都不會無動於衷。
慕容托業,已聯合了中鮮卑的一些小部落。”
“明晚,由我們率先開戰,在漢人反應過來前,我西鮮卑主力,會隨之參戰。”
“中鮮卑的一些部落,也會動手。”
“在我鮮卑內部,有一個目標是一致的,就是絕不容漢人歸一。”
這個道理很容易理解。
誰都不希望有個強大而統一的鄰居。
漢土越亂,對周圍部族越有利。
如今漢出現了統一的征兆,是鮮卑,乃至周邊所有部族,最不希望看見的。
明晚的戰事,看似是西鮮卑在聯合羌人襲漢。
其實背後是整個鮮卑。
呼額拓稍一分析,便放下心來。
比起漢人,他們更敬畏鮮卑。
鮮卑的雄主檀石槐,死去才十餘年。
他在時,還處於完整狀態的東漢,就被鮮卑擊潰多次,連北部國境也要往南收縮,被鮮卑占領。
直到現在,其威懾力依然沒有削弱。
呼額拓心忖:鮮卑不容許漢土統一。
那漢人的反撲,自有西鮮卑和中鮮卑來應對。
“來,共飲。”
呼額拓舉起獸骨磨製的酒器。
莫戛笑了笑:“此戰不僅要勝,還要大量掠殺漢人,讓他們知道敬畏!”
……
沫拖城外。
寅的爪子上全是鮮血,一雙眼睛,在夜色中發出綠幽幽的光芒。
【你麵前的沫拖城,坐南朝北,依山而建。
城內有敵軍27139人,其中西鮮卑兵馬11079人】
【羌人聯軍,共16060人,分彆來自參狼羌,白衣羌,來古,白駝等大小羌人部落】
【敵軍首領莫戛,出自西鮮卑,善用左手矛,快速穿刺】
【他是鮮卑著名的勇將,曾追隨鮮卑的傳奇強者阿伏於修行,有破甲之力。弱點:防禦不足】
【羌人首領呼額拓,出身河西以南的參狼羌本部。其左盾右矛,攻守兼具,騎術嫻熟…】
敵軍的一些消息,被詞條推送出來。
其優劣一眼可見。
這是聲望達到千萬後,詞條再次出現的新變化。
沫拖城依托山勢,在一處小高地上,易守難攻。
城門內外,戒備森嚴。
曹操等人一路殺過來,外圍暗哨超過百人,已被乾掉。
所以必須在一刻鐘內,發起總攻。
不然暗哨和城內失去聯係,便會被發現,錯失突襲的機會。
曹操取出一麵青銅板,遞給典韋。
那銅板如胸甲。
其上咒文密布。
賈詡為了多掌握保命的能力,研究學習了部分墨家工造紋的祭刻手段。
當年的遁甲圖,經過他多年的摸索改良,已複製出四份,祭刻在銅板上。
曹操取出來的是其中之一,動用後,便是一個微縮的奇門遁甲陣,能讓人隱匿行跡。
“大典,你負責入城,獵殺敵將。”
曹操道:“仲康,你帶重騎,正麵破城。
從現在開始,半刻鐘後,同時發動攻勢。天亮前,要破城重創敵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