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想力保河西不失,穩守隨時能再入西域的要道。
這也是短時間內,調整戰局,保住主要部分,最有效的手段。
所以當鮮卑攻哈密,和河西走廊相連的區域時,阻力極大,會遭遇魏軍主力。
但是當他們掉頭回來打西域以西的方向,遇到的就全是西域人自己的守軍。
這種戰略布置,再次和魏軍的布防圖,相呼應。
叱雲伏的不安,也隨之消失。
六月中旬。
鮮卑腹地。
一頭蒼鷹落在王帳內,帶來了前線的消息。
帳內坐著拓跋詰汾等大部首,主位還有大祭司和阿伏於。
他們展開前線送回來的訊息:
“西域方麵,魏軍連遭重創,收縮防線,固守河西。”
“我軍兩部,已進入龜茲以南,連戰大捷。”
“叱雲伏送信回來,詢問是按計劃,繼續往南和貴霜聯合,擊潰魏軍在西域南部的主力。
還是劫掠西域物資,人口,走涿邪山的山口,先把俘獲送回來?”
拓跋詰汾說:
“不如讓穆托部往南,與貴霜聯兵,全力擊潰魏軍。
叱雲伏則押運俘虜,物資,往北折返,把東西先運回來!”
大祭司冷哼了一聲,大感不滿。
拓跋詰汾提議讓他麾下薩滿軍,繼續往南和魏軍接戰,必然會增加薩滿軍的消耗。
讓阿伏於首徒叱雲伏,率部回撤,則存心討好阿伏於。
拓跋詰汾和大薩滿的矛盾,即便是阿伏於出麵,也隻是表麵緩解,暗處仍在相互較量。
阿伏於坐在一張皮墊上,體型雄壯,目光開闔如冷電:
“步六孤傳訊說,布防圖沒有問題,已驗證過。
但我,始終覺得那布防圖來的過於容易。穆托,叱雲伏殺入西域,連戰皆捷,亦讓我進一步確定了這種判斷。
所謂的布防圖,可能從一開始就是一個圈套。”
阿伏於的話讓帳內眾人,驀然安靜下來。
但眼前他們已在西域大勝,該怎麼解釋?
“不過那布防圖雖有問題,魏人卻也對我們的戰略,判斷有誤。
他們沒料到我們會派出明暗兩支精銳,在五月就展開攻勢,撕開他們的防線。
且還有貴霜,在南部牽製魏軍主力。”
拓跋詰汾等人麵麵相視。
阿伏於的意思是,他雖然對布防圖的出現存疑。
但選擇了將計就計,利用魏軍的布防圖,讓弟子步六孤,將貴霜再次拉進來。
其次,即便沒有布防圖,他們也準備攻西域,提前就有諸多布置。
因此在用兵時間上,一定比魏人預料的要早。
“眼下和魏軍的交鋒,還算不得勝利,切不可懈怠。
戰前製定的計劃,不要隨意調整。叱雲伏和穆托兩路,協同往南,缺一不可。”
“此外,我還做了其他安排。”
阿伏於看了眼往南的方向。
他的另一宗布置,若成功,才能給於魏軍重創,確定勝勢。
而在大魏,曹操也收到前線消息。
知道鮮卑主力,已進入西域腹地,他果斷下令道:
“傳令各部用兵!目標——全殲!”
目前為止,曹軍其實都是在誘敵,自己這邊還沒動。
西域死的人,落敗的兵馬,無一是魏軍嫡係,甚至都不是西域人。
去年大潰烏孫,遷大批烏孫人入西域。
而曹魏對西域早有安排,該轉運的人口,資源,大部分提前轉移。
留下來的多是烏孫人,少部分西域人。
以曹操的心性,非我族類,損失幾座城池,用遷入西域的烏孫人送死,不過是誘敵的投入,他根本不在乎。
這也是叱雲伏,一直看不見魏軍主力的原因。
前期的布置,是為了誘敵深入,獲得全殲的戰果!
曹操又通過訊珠,直接給黃忠等主將,下達了作戰命令。
西域。
黃忠放下訊珠,對身側的太史慈道:
“子義,你想衝擊神話境,這一戰便讓你領中軍,我來輔助你,助你武運加身。”
太史慈大禮回敬,統兵策馬,出營而去。
他們這一路專門負責對付貴霜。
貴霜方麵亦是動作頻頻,兩次增兵,與魏軍交鋒。
黃忠眺望往北的西域腹地,冷笑忖道:
“這次反攻,看鮮卑有幾個人,能活著離開西域。”
黃忠注視的方向,數百裡外。
次日中午,穆托統兵,殺入了又一座西域小城。
他身後,薩滿軍如狼群般湧入城內。
穆托從馬背上,縱身而起,長刀脫手,旋轉如飛。
一名西域守將的頸部,猝然被刀鋒劃過,載落馬下。
穆托探手收回長刀,身形再次騰空。
他掀起的氣息,如飛揚的沙暴,卷向另一對手。
就在這時,穆托心頭一緊。
天地間突然出現一條青色刀芒,貫穿長空,鋒芒竟長達數丈。
穆托轉頭看去,便見一個身長九尺,髯長二尺,麵如重棗,丹鳳眼,臥蠶眉的武將,長目微眯,橫刀劈落:
“鮮卑小輩,如土雞瓦狗,插標賣首爾,今即取你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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