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抬頭,便見到四名長老和一名紅衣女子站在他們麵前。長老們麵色鐵青,顯然對於劫獄之事極為震怒。她們目光凶狠地盯著柳時衣等人,仿佛要將麵前幾人生吞活剝。
然而,就在長老們準備動手之際,那紅衣女子突然瞥見了沈溯手中的蛇騰鞭。她心神一蕩,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她抬手製止了長老們的行動,緩緩開口道:“長老且慢。”
眾人齊齊看向她,女子麵色冷漠,指著沈溯開口:“我要她。”
至於其他人,白鷺揮了揮手,示意先將他們關起來。柳時衣等人被押送進了天牢,而沈溯則被白鷺帶走。
這場突如其來的變故讓眾人措手不及。他們原本是來參加教主的選拔的,卻沒想到會卷入這樣一場風波之中。然而,命運就是這樣捉弄人。他們隻能接受現實,期待著能夠有機會逃脫牢籠重獲自由。
陰暗的天牢裡,幾人被鐵鏈緊鎖,魄風和殷裕麵麵相覷,眼中滿是不安。魄風忍不住開口問道:“柳時衣,沈溯就這麼被帶走了,真的沒事嗎?”
柳時衣眉頭緊鎖,她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沈溯是她的摯友,看著她被白鷺帶走,她心中也是萬分擔憂。但她知道,此時的他們自身難保,更彆提去救沈溯了。
“白鷺和煙嫋的關係應該不簡單。”魄風突然說道,他似乎想到了什麼,“或許,沈溯暫時不會有危險。”
柳時衣沒有回答,她隻是默默地看著地上昏迷不醒的蕭時。蕭時的狀況讓她心生憂慮,但現在她更擔心的是沈溯的安危。
“你們照顧好蕭時。”柳時衣突然站起身來說道,“我去找沈溯。”
魄風和殷裕相視一眼,沒有說話。半晌,點了點頭。
白鷺並沒有帶著沈溯踏進周生夢陣,而是抓著沈溯走上了一條無人的路。
沈溯問她什麼,她都沒有回答,到最後,沈溯隻得作罷,留心環視了一圈四周,發現她們似乎是在向地下走去。
就在沈溯還在思考該怎麼給柳時衣他們留下線索時,白鷺突然停下了腳步,緊緊盯著沈溯,逼問道:“你跟煙嫋是什麼關係?”
沈溯心中一動,她敏銳地察覺到了白鷺對煙嫋的在意。於是,她趁機套話道:“煙嫋是我師父,她教了我很多。”
白鷺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但她沒有繼續追問下去,而是自顧自向前走去。沈溯沒有辦法,隻能跟上她的腳步。
這地下分辨不出黑夜白日,沈溯隻能在心中大約估摸著,自他們在陳家村下了井,到現在估計已經過去了一日,此刻外麵,應當是已經夜深。
估計也正因如此,沈溯跟在白鷺身後,離開那喜子洞之後,一路上都沒見到其他人。
白鷺不緊不慢地走著,甚至沒有回頭看沈溯一眼,她隻得小心翼翼地跟著。她不是真正的柳時衣,對煙嫋的生平隻窺見過個表麵,自然是說多錯多。她又是個謹慎的性子,做不到像柳時衣那樣張口就來、隨機應騙,於是白鷺不講話,她也樂得一個字不說。
兩人走了一炷香的時間,沈溯發現,白鷺似乎並不是想帶自己回住人的那片區域,反倒帶著自己,離那點點燈光越來越遠。很快,她發現自己似乎走在一條,乾涸的河道之上……這地底,怎麼會有河道?
沈溯專注觀察著身邊的環境,正納悶的時候,斜前方忽然從地底噴出了一道粗壯的水柱來,聲音格外響亮,像是地麵忽得打了個巨大聲的噴嚏一般,嚇了沈溯一跳。
白鷺倒是司空見慣,斜眼看到沈溯的臉,竟是忍不住笑了一聲:“就是個暗泉罷了。地底常有這些怪東西,我們現在走的這條路,雨季的時候就會倒灌成一條河。”
白鷺似是想到了什麼,眼神恢複了冷淡:“比不上你們那個什麼……流水村來得平和。我們在江湖上本就名號不好,煙嫋鬨出那場災禍後,更是人人喊打,能找到個棲身之地,便已是要謝天謝地。”
沈溯想起柳時衣在落子街的破茅草屋,搖了搖頭:“流水村也並不平和,自打八年前昭國開始出征,外麵就變得兵荒馬亂,流水村那種小地方更甚。煙嫋和……和我,我們過得沒你想象中那麼好。”
白鷺腳下不停,嘴上卻順著沈溯的話問了下去:“她在流水村,以什麼為生?”
“開酒樓,白天住人,晚上宰人。”關於這一點,沈溯倒是聽柳時衣講起過,她印象最深的是有個男人白天對煙嫋動手動腳,晚上手就被剁下來燉了喂狗。
白鷺愣了一下,似乎是完全沒想到。她搖了搖頭,覺得有些好笑:“三杯就倒的人,也能開得了酒樓。”
沈溯沒接這個話茬,煙嫋的酒量是她的知識盲點,並未聽柳時衣說過。於是話鋒一轉:“她這些年,過得並不容易。獨身女子,在亂世之中謀生,自是吃了很多苦。”
“所以呢?是誰逼她去過苦日子了?你不會還想我可憐她吧?”白鷺冷笑一聲。
“我沒想你可憐她,隻是覺得你那麼恨她,知道她這些年過得並不好,應該心情會好一點。”沈溯說完,才猛然發覺,自己說話,倒是不知不覺間跟柳時衣像了很多,這種歪理都能張口就來。
白鷺神色陰晴不定:“幼稚,她就是被千刀萬剮,也還不來我聖女教死去的諸位姊妹一條命。”(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