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落下的同時,沈溯擋在了白鷺身前。
柳時衣幾乎拚儘全力,才硬生生停住刀勢。
她的目光在二人身上流轉了個來回,風卷起她的發絲,沉沉飄揚。
柳時衣從未想過,白鷺和煙嫋,竟會有著如此複雜的過去。沈溯難得多話,向兩邊解釋了個來回,柳時衣才勉強將刀放下。
一邊搞定,另一邊還未卸下危險。沈溯轉頭看向一旁的白鷺,一時不知該如何開口。
先前她用煙嫋的遺言作為誘餌,果然引得白鷺將她救了下來。沈溯知道她賭對了,煙嫋才是白鷺心中最在意的那人。
這麼長時日以來跟殷裕相處,沈溯也學上了三分他的口舌。三言兩語間,就將白鷺哄得眼眶一紅,並將她帶了回去。
“你恨她,可你也放不下她,不是嗎?”
沈溯擋在柳時衣和白鷺中間,斟酌著開口:“她是煙嫋用命護下來的人,你真要傷了她嗎?”
“她自己不惜命,與我何乾。”
白鷺話說得凶狠,殺意卻已是淡了下來。半晌,她冷哼一聲,轉頭離去。
柳時衣看著她的背影,不敢相信事情竟然這麼輕巧地就被揭過,還欲開口再問,沈溯便輕輕握住了她的手。
“走吧。”
柳時衣一愣,沒反應過來,“去哪?”
“自然先去找殷裕他們,”沈溯見她愣神,無奈捏了捏她的手指,讓她保持清醒。
柳時衣這才回過神來,帶著沈溯向前走去。
待到眾人終於團聚,殷裕幾乎忍不住自己的眼淚,圍著沈溯轉了好幾個圈,“你沒事吧?那個白鷺把你帶到哪去了?!”
迎著眾人目光,沈溯把自己被白鷺帶走後的一點一滴都細細說來,直到她說她被白鷺從沼澤中帶出,眾人才長出了一口氣。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殷裕後怕地拍了拍胸口,這才開口說道:“我們接下來去哪?”
柳時衣看著昏迷不醒的蕭時,目光閃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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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女教內最為莊嚴的議事廳內,便已是眾人肅立。眾人目光彙聚於柳時衣的身上,均是不知她在這乾嘛。
白鷺輕輕揮手,屏退了眾人,隻留她與柳時衣相對而立。
柳時衣麵對白鷺,終於低下頭,語氣中透露出一絲懇求,“咱們現在也算兩不相欠,你......你便幫我救救石頭吧。”
白鷺微微一怔,隨即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你倒是還挺看重他。”
不過須臾,白鷺便從袖中取出一枚精致的玉瓶,“這藥,足以保住他一時性命。”
柳時衣想要接過,白鷺卻是指間輕頓,“但你記住,我白鷺的藥,從不是無償的。”
“放心,我知道。”
柳時衣奪過藥瓶,毫不猶豫地轉身跑了出去。
白鷺盯著女孩的背影,若有所思。
“你不會真要救哪個男人吧。”
白鷺轉身,隻見幾個掌事長老坐在黑暗處,中間那人歎了口氣,蒼老的眸子緩慢轉動。方才的聲音,便是他發出的。
“長老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