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圍在蕭時身邊,就這樣看著他的臉色變化無常,心也跟著七上八下。
“沈溯,他真的能醒過來嗎?是不是你用錯藥了?”
魄風再忍不住,語氣中帶了些不耐。
殷裕立刻護在沈溯麵前,“小風子,你怎麼說話的,你沒看她為了師父,都累成什麼樣子了。誰不想讓他趕緊醒,你說這話有意思麼?”
魄風一愣,也後知後覺地知道自己說錯了話,支吾了幾聲,卻還是沒將抱歉說出口,隻低下頭去,沉默地擺弄著自己的機括。
殷裕還想上前幫沈溯討公道,沈溯卻攔住了他,“行了,都少說兩句。”
沈溯看向床上的蕭時,那人麵上已逐漸浮現出一絲血色,“他能不能醒,過了今天,便自有分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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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黑暗。
柳時衣隻覺得後腦勺針紮似的疼,一睜開眼,視線裡便是一片混沌。好不容易恢複清明,她剛要起身,卻發現自己的全身都被粗壯的鐵鏈綁著。
柳時衣皺起眉頭,下意識去摸腰間的月見刀,卻摸了個空。
“彆找了,你的刀在這。”
柳時衣猛然回頭,隻見紅綾正站在自己不遠處,一旁的案幾上,靜靜躺著自己的月見刀。
“你到底想乾什麼?”柳時衣幾乎有些咬牙切齒了。
紅綾緩緩走到她的麵前,“我不可能讓你從我主子手裡,奪走教主之位。”
柳時衣幾乎有些崩潰了,她沉下嗓子,試圖心平氣和地跟麵前的女人講道理,“我都跟你說過了,我再說一次,我對那什麼教主的位子,一點興趣都沒有。我不會當教主,也不想當教主。”
“你以為這件事,隻要你不想,就可以不當麼?”
“你什麼意思?”柳時衣皺起眉頭。
“聖女教教主的位子,可從來都不是由個人意誌決定的。”
紅綾的話輕飄飄的,卻無端讓柳時衣後背冒上一絲涼意。
“那你想我怎麼樣?這樣,我去跟那四個長老說,讓她們把教主的位子給白鷺,行不行?”
“天真。”
紅綾冷笑一聲,“這事你說了不算,我說了也不算。唯一的方法,隻有——”
“讓你永遠消失。”
柳時衣盯著她,咽了口口水,下意識地將身子往後縮,“我可是煙嫋的女兒,你若是殺了我,白鷺不會饒了你的。”
“放心,沒有人會知道是我殺的你。”
紅綾的眼神陰沉,整個人宛如從地獄來的羅刹,“霧溪下的母蠱,也該換人了。”
柳時衣心道不妙,下意識側開身子,但卻終究還是遲了一步。不過霎時之間,她的世界變成了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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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時猛地驚醒,看見沈溯幾人圍在自己的身邊。一見他行了,魄風立刻激動地湊上前來,“醒了?還好嗎?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蕭時愣神片刻,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輕輕搖了搖頭。
“我沒事,放心。”
蕭時環視一圈四周,卻沒有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
“柳時衣呢?”他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