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時衣從拐角處向外探看了一眼,而後飛奔出去。
身後,一名私兵裝束的死士猛地向柳時衣的方向看去。
“誰!站住!”
說著,那士兵便和身邊的一名死士快步向柳時衣跑來。
柳時衣聽著身後越逼越近的腳步聲,不敢回頭,一路跑進了一個小巷中。卻發現麵前是一條死路。她站在牆前,身後的人即將從拐角處追來。
千鈞一發之際,柳時衣躲進了路邊的一個木簍中。她剛把木簍的蓋子蓋上,就從木簍的縫隙中看見了那兩名士兵向這條巷子裡走了兩步。她用手緊緊捂著嘴巴,不敢發出一絲聲響。隻聽見其中一名士兵開口道。
士兵看了眼,四下無人,開口說道:“死路,我們走吧。”
說著,二人便抬腿,打算向前追去。
柳時衣鬆了一口氣,卻在這時不小心打了個嗝。
巷子口,一名士兵瞬間便向巷子深處望去。他向另一名士兵做了個等一下的手勢,而後一步步向木簍走來。
士兵的手伸向木簍,柳時衣緊緊地閉上雙眼。
另一名士兵掀開木簍的蓋子,巷子口的士兵開口問道:“怎麼了?”
那名士兵看著空空如也的木簍,笑了一聲,快步向外跑去。
“沒什麼,一隻耗子,走,繼續追。”
另一邊,蕭時看著木簍裡的柳時衣,眉頭緊皺。
“你怎麼來了!我不是讓魄風送你去出城嗎!”
柳時衣抬眼,站起身來,緊緊地抱住蕭時。
“我來跟你一起。”
牢房內,定昭軍的副將張青正坐在地上不知在想些什麼。他已經很久沒有洗澡,身上和麵上都滿是汙垢。
正在這時,牢房門被打開,一獄卒端了碗飯進來,放到張青的麵前。張青眼皮微動,抬眼看了看桌上的飯菜,然後叫住剛準備出去的獄卒。
“怎麼,這是要我吃斷頭飯了?”
獄卒懶洋洋地瞥了他一眼,語氣不好道:“問這麼多乾嘛!吃你的飯!”
說著,那獄卒便走了出去。張青眉頭緊皺,再次開口道。
“要走也讓我走個明白不是?”
獄卒動作一頓,隔著柵欄看向地上的張青。
“說不定明日,坐在那皇位上的,就是長陵王了。等到那時,你這前定昭軍的副將,腦袋可是想留也留不住。”
說著,獄卒看著張青,輕輕歎氣搖了搖頭,而後就將門用鎖鏈鎖緊,轉身離開。
牢房內,張青咽了口口水,盯著地麵不知在想些什麼。許久,他顫抖著拿起筷子,往嘴裡塞了兩口飯,將目光投向牢房的小窗外,不過片刻,便緩緩閉上了眼睛。
皇宮外,柳時衣和蕭時望著天上一輪明月。
柳時衣歎了一聲,“明日便是登基大典了,你怕不怕啊?”
蕭時麵色沉靜,瞥了柳時衣一眼。
“遲早會有這麼一天的。”
一片寂靜,傳來蟲鳴聲。柳時衣故作輕鬆地伸了個懶腰。
“你還彆說,自從我來這以後,每日都兵荒馬亂得很,倒是難得有像現在這麼悠閒的時刻。”
蕭時挑眉,側身看向柳時衣。
“一直想問,你小時候生活的那個地方,是怎樣的?”
柳時衣突然啞了聲,半,晌笑了,衝蕭時眨了眨眼。
“就那樣,每天都擔心著自己沒了小命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