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建從修理廠弄來一輛小電驢,拿上大聲公,跟著時風的車:“看前方,不要看車頭,偶爾注意中線。”還不錯,隻要能成功上路,時風可以在一檔的情況下,歪歪扭扭的朝前開。倒車是不可能倒車的。
崔建拿對講機:“老大,他會開了。”
艾莉不相信:“時風學會開車了?”
崔建回答:“車感還不夠好,需要裡程沉澱,距離正常駕駛隻有一步之遙。”
艾莉:“好,那你今天就監督他練車。”
“好的。”崔建換頻道:“時風,你順著前麵轉盤回來,然後再開到廣場,轉圈後回來。就這麼開,把車感練起來。過彎時候把速度控製在每小時10公裡左右,不要踩死刹車,以免熄火。”說完崔建躺在護欄外的樹蔭下休息。
過了半小時,艾莉通知上午課程結束,大家回大本營吃午飯,1點重新上課。
崔建起身,跨上小電驢,很欣慰看著時風駕車以六親不認的S型從自己身邊通過,孺子可教。至於側方,倒車,半坡起步,掛擋等和自己無關,自己接到任務是教時風開車,又不是拿駕照。
餐車的午飯不如學院食堂,但也稱得上可口,隻有三張桌子,大家拿凳子拚一拚湊在一起。這時有男學員提出問題:“艾莉姐姐,為什麼著急開課呢?”這也是學員們討論的一大話題,很明顯三大財團為韓城安保公司投入了很多資金,但怎麼會在硬件設備相當湊合時就開課?
艾莉有話就說:“因為跨國犯罪率的提升,特彆是綁架和殺人案。”此前的犯罪多局限在本國,網暗和蝦特幣打開了一條跨國犯罪通道。歹徒和雇主之間實現了可以不見麵、不接觸的交易。
以凶殺案為例,發生凶殺案時,警方首先會排除關係人,調查獲利者。但如果雇凶者都不知道刺客信息,即使他主動自首,警方也可能收集不到足夠的證據將他定罪,畢竟還得排除其為真凶頂缸的可能。
綁架案也是一樣的,此前綁匪帶著警察兜圈子,找機會拿贖金,各種鬥智鬥勇。現在不用了,給你個帳號打錢過去,錢到了境外進入網暗錢莊,通過蝦特幣搗騰後,很難再找到線索。綁匪在確定己方收到錢款後,再考慮放人或撕票。不過跨國綁架團夥信譽一般都不錯。
麵對這種綁架手法,警方在事後很難進行追查。罪犯都是通過旅遊或者商務到韓國的外國人,乾完事後直接走人。即使警方懷疑某人,想和對方進行當麵交談,也需要通過國刑聯絡來尋求幫助,期間所需要的手續和步驟無比繁瑣。
兩人都是億萬富豪,一位億萬富豪有保鏢,一位億萬富豪沒有保鏢,請問綁匪會綁架誰呢?
時風道:“所以說綁匪才是我們的衣食父母。”
艾莉愣住,這麼說也沒錯。
有人接口調侃:“那我們未來在麵對綁匪時,在保護雇主的情況下,要儘可能保護他們的人身安全,還要協助他們毀滅犯罪證據。”
艾莉拍案而起:“怎麼能怎麼說呢?我們是光明正大的職業,怎麼能和犯罪分子同流合汙?”
那位男學員不敢吭聲,埋頭乾飯。
崔建笑而不語,沒有人比他更知道專業保鏢和專業殺手之間的關係。雙方也交火,也較量,但當一方明顯處於弱勢時,部分保鏢會投降,部分殺手會逃離。麵對逃離的殺手,部分保鏢不會追擊,美名其曰:擔心調虎離山或窮寇莫追。麵對投降的保鏢,部分殺手也不會痛下殺手。
這問題涉及到團夥犯罪,也解釋了為什麼七殺會設計自己獨特的標誌。簡而言之,當麵對七殺殺手,保鏢放棄負隅頑抗而投降,就不會死亡。通常來說,知名犯罪團夥信譽普遍較好,並且不會趕儘殺絕。而一個趕儘殺絕的犯罪團夥殺手,必然激起保鏢誓死一搏,傷亡率自然也會增加。
但崔建相信艾莉不會說明這些常識,反之李然倒是有可能告訴保鏢生存法則。
坐在崔建身邊,臉蛋紅撲撲,一位名叫朱真真的女學員柔聲道:“崔建師兄,你開車技術是哪學的?”
崔建回答:“多開車。當車感足夠好,清楚自己汽車和對方汽車的距離與位置,基本上都可以頂到關鍵部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