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要求……聽起來真的不合時宜的過分,甚至還有那麼幾分猥瑣。
一個年逾古稀的老人提出這種要求,雖說看不見臉,可隻要一想就讓人不禁渾身不適。
崔玉琅忍不住走到小轎窗子那兒,勸叔祖不要冒犯了殿下。
然而裡頭的人像是沒聽到,繼續要求殿下來掀簾一敘。
燕玥的眼睛裡閃過一絲鋒銳,隨後舉步走近,在簾子前頓了下他便微微俯身一手慢慢撩開。
張禮手握著橫刀,警惕拉滿。
就在這時,隻見殿下衣襟被拽住,他上半身就被拉進了小轎之中。
“殿下!”
唰唰唰。
張禮等人全部抽刀,就要朝那小轎刺過去。
卻見燕玥背在後的那隻手打了個手勢,示意他們收刀、後退。
這……
其他人看向張禮,張禮愣了一下,慢慢的收了刀並示意其他人退開。
崔玉琅是最震驚的,因為殿下這被薅進去的模樣,以及當下半身探進小轎的姿勢,看起來好像……
好像他家叔祖在輕薄他……
這算什麼事兒啊?
然而,此時小轎裡崔長束整個人縮在一角,這麼大年紀的人了還得被迫看旁邊兩個小年輕表演,他一臉的生無可戀。
旁邊正是房星綿,此時她揪著燕玥的衣領,貼著他耳朵小聲的告訴他崔重這人有多不要臉。
城裡最好的地皮都是崔家的,她的合安樓隻能委委屈屈的租了個快要坍塌了的鋪子。
甚至他還要做將來的國丈,既要、想要、一直要,貪心無極限。
燕玥的耳朵貼著她的小嘴巴,她小聲說話時氣息和唇峰吹拂著,半邊頭皮都麻酥酥的。
又因為見到她平安無事,小聲告狀,親密的貼著自己,更是喜悅至極。
不過一轉眼看到了旁邊的人,他眼睛裡的喜色黯淡了幾分。
不知此人是誰,但明顯剛剛說話的就是他,冒充崔玉琅的叔祖,這麼年輕演個老頭嗓音還挺像。
看他眉目間與崔玉琅有幾分相似,想必是崔家哪一房的。
這小轎這麼窄,他跟房星綿擠在一處,稍稍有些不合適。
正好她在自己耳邊也說完了,燕玥微微向後仰了些,正麵看她的小臉蛋兒。
“這麼說你和柴喜許箐兒等七八個人藏得好好的,沒吃苦沒受罪也沒挨餓。”
兩人鼻尖都蹭到了,房星綿耳朵有些發熱但沒躲,直視著他含笑的鳳眸一邊嗯了一聲。
燕玥也很欣慰的點了一下頭,“那應該是這位公子幫助了你們吧,不知他是崔家的哪一位?”
他問這話時眼神兒如舊,隻不過語氣卻有那麼幾分不對勁兒。
房星綿這才扭頭看了一眼旁邊的工具人,年邁的崔長束……好吧,他這臉真是毫無破綻,看著就年輕。
她更抓緊了燕玥的衣襟,又湊到他耳朵邊告訴了他崔長束的真實身份。
燕玥自然是不信,這樣一張臉怎麼可能年逾古稀了?這世上哪有這麼邪門的事兒。
“是真的,沒看他都不敢以真麵目示人嗎,他都好多年沒跟崔家人見過麵了。”
又看向崔長束,不過這老頭還算識趣,開口說了一句,“恕老朽不能給殿下請安,老朽崔長束。”
這沙啞蒼老的聲音,的確不是年輕人所擁有,跟他這張臉也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