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婉容聽見他離開的腳步聲,急忙放下捂臉的雙手,將露在外麵的右腳快速的收了回去。
她一把抓起放在一旁的麻布鞋和薄襪,強忍著疼痛胡亂的往右腳上一套,咬了咬牙支撐著椅子站起身來。
她必須趁二郎回來之前離開,否則真不知道該如何麵對他。
其實崔婉容在崔家一直有個青梅竹馬之人。崔鄭兩家是世交,雙方父母曾約定等鄭姓書生中舉後便可來家中提親。
她逃出崔家的時候,都沒來得及跟那鄭姓書生告彆。
至於後來,崔婉容願意嫁給秦大郎,一來是覺得他為人不錯值得托付,二來是感恩秦家父母的庇佑和關愛。
這五年來,她對秦家的感情很複雜,既舍不得離開,又十分想念遠在郡城的母親和小妹。
至於秦二郎,受傷失憶之前,她一直把他當成一個半大的孩子,根本沒往男女方麵想過。
崔婉容踮著腳剛往門口走了兩步,迎麵撞上了端著木盆返回房間的秦宇。
兩人就這麼大眼瞪小眼的堵在門口。
木盆裡正絲絲的冒著熱氣,大約三分之一的灰褐色的汁液散發著一股熟悉的藥香。
崔婉容臉上的紅霞未褪,她故意板著臉說道“二郎,你快讓開,讓我走!”
秦宇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根本沒有讓路放她離開的意思。
崔婉容見狀,一蹦一跳的就要從他的身旁繞道過去。
這古代的女子咋就這麼矯情?
“嫂子,你若是不想讓二郎碰著身子,就乖乖的坐回原處!否則彆怪我。”
秦宇一邊說著,一邊放下了手上的木盆,掄起長袖作勢就要上手去抱她。。
崔婉容頓時嚇得花容失色,踮著一隻腳連連後退,身體晃晃悠悠的險些摔倒。
她的腳二郎已經看過又摸過,現在若是身子也被他碰了,那自己這輩子就沒臉見人了!
崔婉容以秦宇想象不到的速度坐回原來的位置,恬靜優雅的臉上紅霞悄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委屈羞憤的神情。
她沒想到二郎會用這種登徒子慣用的無賴手段來逼自己就範,一嘴銀牙咬得嘎嘎作響。
若是二郎待會敢趁機對自己胡來,那就狠狠的咬他一口!
秦宇看著她一副恨不得吃了自己的模樣,不禁啞然失笑。
殊不知他的笑容在崔婉容看來是一種陰謀得逞的奸笑,豐腴的身子瞬間繃得很緊。
她開始擔心,等會二郎對自己圖謀不軌時,自己該怎麼辦?是大聲呼救或是拚命抵抗?
若是呼救,被院子裡的丫頭發現,那兩人以後又該如何自處?
正當崔婉容滿臉愁容的胡思亂想之際,秦宇已經把木盆端到了她的腳下,把事先準備好的毛巾在滾燙的藥液裡麵充分浸泡。
看著崔婉容認命似的主動把受傷的右腳露在外麵,秦宇欣慰的點了點頭,準備先給她用熱敷消下腫,晚上睡覺前在泡腳活血消瘀。
他試探著撈出濕透的熱毛巾,在手上擰乾一部分水分,小心翼翼的托住崔婉容受傷的右腳,讓腳背朝向自己。
不得不說,崔婉容的腳生得很美,白皙修長勻稱得恰到好處。若是放到現代,絕對可以去做足模!
秦宇晃了晃腦袋,強壓下心頭的漣漪,拿起熱毛巾輕輕的敷在了烏黑色的淤青處!
“啊!”
熱毛巾燙得崔婉容瞬間清醒,一臉痛苦地叫出聲來。她繃緊了整個身體,不由自主的往後倒去。
“不要動!”
秦宇的一句話阻止了崔婉容的所有動作,她用手死死地捂住嘴,儘量不再發出半點聲響。
隨著毛巾上的熱量一點點褪去,傳來一股股清涼的暖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