疲倦的沈桑寧,就因這一聲“央央”,困意全無。
此刻,裴如衍還趴在她身上。
她當即推開了,“你為什麼要喊央央?”
裴如衍從極度愉悅中逐漸平複,“夫人的小字,我不能喚嗎?”
沈桑寧越發清醒,“你怎麼知道我的小字?”
她的小字,沒和他說過呀!
兩人坐起身,一時相顧無言。
裴如衍眼中閃過異色,透著幾分懷疑,伸手去探她額頭。
沈桑寧對他舉動感到莫名,“你乾嘛?”
她倒也沒推開。
而後聽他道:“是有點熱。”
???
聞言,沈桑寧心裡一排問號,他什麼意思。
“你病了。”他下結論。
她無語,“你才病了呢,我為什麼熱,你不清楚嗎?難道你不熱?”
真是好笑,剛乾完那事,能涼快嗎!
裴如衍默了默,語氣很認真,“你的小字,是你在新婚夜親口告訴我的。”
新婚夜?可她重生是在洞房後,洞房前的事,她的確不記得。
難不成,真是她自己說的?
所以沒有重生記憶的她,也會聽從母親的決定,為自己取名央央?
沈桑寧糊塗了,對上他堅定的眼睛,她倒有些心虛了,“是嗎?”
裴如衍目光存疑,“我先帶你去洗一洗。”
說著,就將她抱起,去了浴房。
*
沈桑寧做了個沉沉的夢。
夢中。
她發現自己坐在大紅色的婚房中,驚疑不已。
她不是跟裴如衍在洗澡嗎?怎麼回到了新婚夜?這是做夢嗎?
下一瞬,被新郎挑開蓋頭。
她看見了一身喜服,滿麵紅潤的裴如衍,相處久了,沈桑寧都能看出來,他雖抿著唇,卻壓不住歡喜。
“你很開心?”她就這樣問。
對方一愣,“夫人不開心嗎?”
沈桑寧很迷茫,“我還好。”
竟然在夢裡,又和他成婚了。
忽然,裴如衍動作遲緩地坐在了她的身側,正襟危坐,“我與夫人隻見過寥寥幾麵,夫人或許不太了解我,但今後我們可以慢慢了解。”
寥寥幾麵?他又在騙人了。
沈桑寧腹誹著,聽他一本正經地說:“夫人嫁給我,不用顧慮太多,你想做什麼,喜歡做什麼,我都不會阻攔,若遇阻礙困難隻管交給我。”
“按照祖製,新婚夜是要……但是你我還不相熟,夫人若不願意,我絕不勉強。”
他好像有些緊張,沈桑寧看著這樣的裴如衍,忍不住露出淺笑,“我沒有不願意啊。”
裴如衍抬頭,隱藏在眼底的情緒差點壓不住,“你願意?”
這會兒,他還是個未經人事的男人。
看著又正經,又好欺負,還要裝深沉。
沈桑寧笑道:“那你呢,你心悅我嗎?”
他沉默一陣,似覺得難以啟齒,又對上她期待的目光,這才“嗯”了聲,“我心悅夫人,此生絕不納二色。”
雖然是個夢,但沈桑寧想到剛才自己被壓著欺負的樣子,突然就想一雪前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