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煬騎在一匹戰馬上,這還是戚山寨僅有的一匹戰馬,已經很老弱了,此時看向四周,各總、各哨兩千多人隊列整齊,正朝著南麵已經失去行動能力的響馬壓過去。
在劉煬身邊除了徐毅常之外,還有一個皂吏,正興奮的看著遠處的場景。
“嗬嗬,這次本寨主能在短時間內弄到如此多的巴豆,多虧了呂典史相助,等事情結束了,本寨主一定有厚禮送上。”
此人乃是沛縣典史,姓呂名左一,雖然是掌管衙役和鄉勇的典史,但是看上去卻有些文弱,笑嗬嗬的根本不像是一個典吏,反倒像是書辦。
“劉寨主太客氣了,此番劉寨主跨縣而來,拚著傷亡為我沛縣除掉這股響馬,是幫了沛縣的大忙,我不過是出了一些力,理所應當,都是理所應當的。”
二人你一言我一語的互相恭維吹捧了一番,然後劉煬便看向前方,此時大隊人馬距離響馬隻有兩百多步,眾人已經能夠聞到刺鼻的惡臭。
“命令前總壓上去,左總、右總從兩翼圍攏,將所有響馬拿下,反抗者格殺勿論!”
“是。”
此前的夜戰中,戚山寨各部雖然擊退了數百響馬,但是傷亡卻不小,各總加起來陣亡了二十八人,另有五十九人受傷,這樣的損失對於劉煬來說,已經是吃大虧了。
不過在徐毅常、徐明宇、張屠等人看來,以數十人的傷亡擊退數百響馬,已經算是了不得的大勝仗了,所以各總人馬在安葬同伴,安置傷員之後,大隊人馬的士氣不降反升,對響馬的畏懼也消散了不少。
此時隨著劉煬的命令傳達下去,前總、左總、右總人馬同時加快了速度,很快就完成了合圍,一千數百土匪平舉著長槍不斷縮小包圍圈。
呂左一看在眼裡,心中驚歎道:“這哪裡是山寨人馬,就算是徐州衛的精銳家丁也不過如此了!隻是戚山寨人馬的裝備太差,那些長槍都是紮綁製成的,如果換上精良兵備,這兩、三千人馬的戰力將非常駭人啊!”
眼見大局已定,劉煬便對呂左一笑著說道:“嗬嗬,有一事還需要呂典史幫手。”
“劉寨主客氣,但又吩咐,在下定當竭力而為。”
在臨來的時候,沛縣知縣陳功普曾囑咐,一定要結交戚山寨人馬,協助劉煬消滅這股響馬,如此沛縣可得安寧。
呂左一也是抱著這樣的想法,畢竟劉煬率部一路北上而來,沿途算得上是秋毫無犯,並沒有什麼惡行,就連弄來的巴豆都是照價給錢的,誰見過如此講道理的土匪?在呂左一看來,戚山寨人馬比徐州衛、徐州左衛的官軍都要有紀律,所以對劉煬及其部下也頗有好感。
劉煬說道:“這股響馬覆滅在即,不過卻不能全都殺了,否則知縣大人也不好向上麵交差,所以請呂典史先一步回沛縣,儘快弄些藥品來。”
雖然巴豆的毒性並不大,隻是回讓人拉肚子,可是大量吃下巴豆的話,也是會讓人腹瀉脫水、脫力,照樣是會死人的。
“這是正事,我這就回去。”
呂左一說道:“請劉寨主放心,明天這個時候,便會有足夠的藥品送到戚山寨營中。”
“多謝了。”
“告辭!”
待到送走了呂左一,劉煬看向前方,隻見雙方已經開始打了起來,不過並不激烈,隻是耿囯隆、宋海、趙群三人拉著數十死忠在負隅頑抗,絕大部分的響馬已經虛弱脫力,橫七豎八的躺著聽天由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