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政嶼:“媽,我二十九,這些年得爸媽教誨,完全有自力更生的本事。”
“那你也是我的孩子!”邢母搖頭,“不行,你不能走,至於公司那邊……”
邢家的女人從不參與集團決策,她看向邢父。
邢父說:“能者居之。”
他培養邢政嶼這麼多年,耗費多少心力物力財力,不能因為親生兒子一找回來就把人踢出集團,一是心血不能白費,二會動搖軍心。
親生兒子現在還是個廢物,真要把權交過去,邢氏就完了。
先送進集團裡鍛煉鍛煉,要是能有長進,可以給權,要是爛泥扶不上牆,邢家多養個人而已。
兄弟兩個爭一爭也好。
邢政嶼眸光漸深,他知道父親到底還是念著和邢彥詔的血緣親情,不過他也明白,父親是個利益為先的人,誰能保邢家榮華富貴,誰能讓邢氏更上一層,最後就是誰掌權。
邢彥詔啊邢彥詔,從小資源短缺又沒受過精英教育的你要怎麼和我爭呢?
驀地,他想到裴家。
邢彥詔要娶裴家千金,裴悠悠在裴家的地位跟語柔在邢家的地位差不多,都是家裡的掌上明珠,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裴悠悠站哪邊,裴家就會站在哪邊。
有點棘手。
隻是裴悠悠比語柔要嬌縱,要自命不凡,怎麼會甘心嫁給臭名昭著的邢彥詔?
他得探探情況。
邢彥詔走了,飯還是要吃,一家四口吃完晚飯,邢政嶼送父母和妹妹回頂上的彆墅休息。
這個溫泉度假村是邢家產業,邢家人沒少來,邢政嶼又給人溫柔和善的形象,追捧的人眾多,不用他開口問,就會有人告訴他邢彥詔經過哪裡,又在做什麼。
比如邢彥詔今晚開著一輛貨車來給自家酒店送貨,剛才從飯店負氣離開,徑直去泡溫泉。
不是酒店房間裡的私湯,是酒店旁邊的露天野泉。
看完酒店經理的消息,邢政嶼又點開裴悠悠的對話框,十幾條消息,都是關心的話語。
他最近因為邢彥詔頂著一張和爸媽相像的臉突然闖到邢家,給了他一腳,又讓爸媽立馬做了親子鑒定……等等一係列猝不及防的事,弄得心力交瘁,一直沒回裴悠悠的消息。
現在能回了。
還得好好回。
發完消息後,邢政嶼勾了勾唇,往酒店野泉那邊去。
幾乎每個湯池裡都有人,途中還遇到些熟悉的麵孔,順道寒暄幾句,富家子弟叫他邢少,商業夥伴叫他邢總,見他西裝革履不像是來泡溫泉。
“邢總找人?”
“找我大哥,跟家裡人爭執了幾句,不知哪去了。”
邢家的事圈裡人都知道,個個人精似的,嘴裡說著不打擾了,餘光隨著邢政嶼走。
真少爺又跟家裡鬨脾氣,假少爺溫溫和和來尋人,看來邢家看重的真是邢政嶼。
真的那位還沒在大家夥麵前亮相就要出局了?
嘲弄在眾人的眼神間流轉。
隔壁的小湯池裡傳來嘩啦一聲,駱槐起身出來,光腳踩在石板上,側頭看了一眼往上去的邢政嶼。
側影瞧著確實貴氣溫潤,可剛剛尋人的那番話,叫她心裡隱隱發毛。
……
裴家。
裴元洲接到助理電話。
“裴總,駱槐小姐在城北的度假山莊定了五天的溫泉酒店,我們和喬總約談合作的地方還沒定,喬總愛騎馬,城北度假山莊正好有個馬場,是否要約在這兒?”
“嗯,就定那兒。”裴元洲從跑步機上下來,拉著脖子上掛著的毛巾擦擦汗,一回頭,自家妹妹就站在那兒,好整以暇看著他。